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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嘴角上揚,走到灶前,往灶里填了柴禾,鍋里添了水,笑道:「娘,活人能讓尿憋死?我大著肚子生病時都能和他們抵抗一陣,何況是現在了?」

現在的香菱,因為總上山爬樹,身體練得結實;加上這次又是有準備之戰,怎麼可能一敗塗地?找里正來,豈不是便宜了她可愛的三叔三嬸?

香菱將灶燒得旺旺的,鍋里的水澆得開開的,裝滿了家中大小盆子和桶,像擺陣似的擺在院中央。

江氏嚇得說話都結巴了:「香菱,可、可千萬別鬧出人命啊…」

江氏看著滾燙的開水,感覺自己像被燙了一般,渾身都疼。

香菱笑道:「娘,我手頭有分寸,等他們回來,這些開水也晾得差不多了,不會燙壞了人,但也不會太好受,經此一次,我保證他們再想來偷東西,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香菱把劈柴的木橔子和菜板子搬了過來,菜刀立在菜板子上,大馬金刀坐在木橔子上,眼睛凜冽的看著院門口,像極了山寨里的女土匪。

不一會兒,驢車嘎然一停,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走時還癱在地上的褚冬,生龍活虎的回來了,看見坐在院中的褚香菱,愣了一下,仍舊瘋也似的沖向香褚。

說時遲那時快,江氏彎腰抬起一大桶開水,照著褚冬的下半身就潑了過去,燙得褚冬「嗷」的一聲叫喚。

香菱不由捂臉,到了關鍵時刻,自己這個柔弱娘親真是比自己還狂燥啊,雖然還是一樣的善良,只澆了褚冬的下半身,沒澆他的臉。

褚時來和王氏見兒子被燙成了落湯雞,在院子裡打著滾喊疼,紅著眼睛沖向江氏。

香菱一桶水淋向了褚時來,褚時來有了思想準備,只被淋了衣裳邊角,繼續向香菱撲來。

香菱乾脆把水桶扔了過去,褚時來快速退到了院門門框邊兒,勉強躲過水桶襲擊。

漢子正要二次衝過來,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耳邊「咚」的一聲巨響,一把嶄新的菜刀貼著耳邊插在了門框上,在耳朵嗡嗡作響,嚇得褚時來渾身都哆嗦了。

香菱把玩著水中的泥彈丸,冷著眼道:「三叔,還玩嗎?」

「你……你…」連說了好幾個「你」字沒有說出來下一個字。

都說打仗,弱怕強的,強怕不要命的。

褚時來想替兒子討公道,在他的預想中,也就打江氏或小傻子幾耳光、再訛只野雞就行了,哪成想這二房不要命了,先拿開水燙,後動了菜刀,這是要殺人啊!

這哪裡是傻子,這分明是個狼,是個豺狼!!!

抱著兒子的王氏也傻眼了,掙扎著想要與江氏拼命,兩隻泥彈丸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額頭上,打得她有些眩暈,待看清是香菱打的泥彈丸時,瞬間嚎淘大哭道:「傻子瘋了,傻子要殺人了!快來人啊!!」

香菱走到門框處,把菜刀撥了下來,將被捆在簍子裡的那隻野雞拿了出來,拎到王氏和褚冬面前,王氏的哭聲嘎然而止,直勾勾的看著,大氣不敢出。

香菱左手拿刀,用刀背把野雞按在地上,慢條斯理道:「四哥,你妹子我現在有打獵的本事了,還記得長林叔獵的野豬不?一直沒有告訴你們,那頭豬是我獵到的,賣的銀子給我哥治腿了。都說野豬不好獵,我怎麼覺著可好獵了呢,只要用鐵絲在野豬脖子上這麼一勒…」

香菱猛的伸出右手手掌,突然按向褚冬的脖子,嚇得褚冬本能的縮在了王氏身後。

香菱之所以把獵野豬的事兒說出來,是因為最近村中有不利於江氏的傳言,說香菱家添置的東西都是葛長林白給的,她得讓大家接受她會打獵的人設,制止這種傳言的散播。

王氏外強中乾的嗔道:「傻……褚、褚香菱,你、你別亂動,殺、殺人是、 是犯法的…」

香菱頗為遺憾道:「三嬸說什麼話呢,我對我四哥好還來不及呢!我四哥不是生病了嗎?得好好補補,我這野雞給我哥分點兒。」

三房三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覺得二房的小傻子有些魔怔。

褚香菱手起刀落,雞腦袋應聲而下,一腔子雞血全都噴在了王氏的臉上,王氏「嗷」的一聲竄了起來,直接跑回了家,連兒子褚冬都不管了。

香菱把雞腦袋遞向褚冬道:「四哥,老人說吃哪補哪,我看你腦子好像不大好…」

褚冬嚇得「嗷」的一聲叫喚,也跑回了家。

褚時來自鼻子裡得得的哼了一聲,也離開了二房家,奔向的卻是褚里正家,估計是向里正告狀去了。

第43章 打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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