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看了幾眼四個字,覺得雖然和印象中繁體的數字寫法有些區別,但都是橫平豎直的漢字結構,四個字而矣,對於她來講並不難,很快就記住了。
香菱篤定的對王文謙道:「好,我學會了,你可以回去了。」
這麼一攆王文謙, 王文謙反而不走了,詫異道:「你,真學會了? 」
香菱用鞋把地面上的字跡抹沒了,用樹枝一筆一划的重新寫了一遍,絲毫不差。
王文謙看著娟秀漂亮的字體,有些怔忡,這個農家姑娘,不僅學會了寫這四個字,還寫得分外漂亮,哪裡像初學寫字的?聰慧得讓他都震驚。
王文謙又撿了一根樹枝,在四個字旁邊又畫了三個框子,依次寫了三個字,指著自己對香菱道:「王、文、謙,文章的文,謙遜的謙。」
香菱瞬間明白,王秀才是告訴她他的名字。
香菱自我介紹的指著自己的鼻尖答道:「褚、香、菱,香氣的香,菱角的菱。」
王文謙拿著樹枝想教香菱寫下「褚香菱」三個字,院門口突然「吱呀」一聲開了,王文謙本能的跑到了葫蘆秧後面,鑽著狗洞子走了。
第65章 香脂與臘脂
江氏和李石頭推開院門進來,江氏拿著笤帚和雞毛撣子,李石頭則挎著一個筐子,筐子裡放著松油火把。
江氏把笤帚扔給香菱,自己則搶過李石頭手裡的筐子,對女兒道:「走,跟娘去看看菜窖還能不能用了。」
還有菜窖,這可挺好。
跟著江氏院子的東側一角,掀開一個破草蓆子,下面露出黑黝黝的一個向下延伸的洞口來,洞口不大,僅容一人出入。
李石頭點著了松樹火把,扔了下去,發現地窖不大,直徑不到兩米,深度不到四米。
說是地窖,不如說土坑更合適,因為經常踩著兩側土壁下去,已經有坍塌的趨勢,不重新弄一弄,很可能把人埋里了。
江氏一臉失望道:「這老王家可真能胡弄,這叫啥地窖啊,白高興一場了。」
香菱安慰江氏道:「娘,想要地窖咱就正經的弄一個,民以食為天,這可胡弄不得。這件事兒你就全權交給我吧,只是咱得晚搬幾天家了,剛好利用這段時間打些家具、做些被褥啥的。」
江氏見香菱非常有信心,便由著香菱折騰了。
香菱對李石頭道:「石頭哥,你明天有時間沒有,陪我去最近的磚窖買些青磚唄?」
李石頭一副樂於效勞的樣子。
由於李石頭專心誠意幫褚家幹活,又照顧著夏哥兒擦身子、上茅房,他和夏哥兒因李小翠而劍撥弩張的關係得到了空前的好轉。
當然,他付出也有回報,農家一天兩頓飯,他至少有一頓是在褚家吃的,隱隱有長胖的趨勢,他娘李氏心眼兒挺好,並沒像劉喜旺他娘那樣陰陽怪氣的。
李石頭答應的爽快,隨即想起了褚家老宅明天的婚禮,狐疑問道:「我倒是有時間,只怕你沒時間吧?明天褚香菱不是結婚嗎?」
香菱不屑的輕叱一聲道:「我們家一家四口,只有我娘這個上禮人接到邀請了,其他三口,臥床的臥床,年幼的年幼,痴傻的痴傻,被排除在褚香葦婚禮之外了。」
李石頭氣惱道:「你奶可真是狠心,連孫女都不讓吃席。既然不讓去,我就陪你去磚窖吧。腳力張的驢車去縣城路過老孫家磚窖,咱倆在村口大樹下匯合。」
「行。」兩個人約定好了,李石頭便回了家。
香菱看了看天氣,摘了幾個長相不太美觀的茄子,娘兩個回了家。
香菱做了一鍋高粱米水飯,等飯好了淘出來。
把茄子切成了塊兒,用乾麵粉滾了一滾兒,然後放在油鍋里煎,做了一道燒茄子。
吃得小香蓮躺在炕上直摸肚子,連說太好吃了。
看著家裡僅有的一口大鍋,做得了飯做不了菜,做得了菜又做不了飯,既浪費時間,又影響口感。
香菱決定,既然要買青磚,不如在院裡再搭個棚子,搭一個火龍灶,一灶七眼,並排放七口鍋,即不怕油煙,又可以在做飯的同時,做好幾道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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