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凌卿玥毫不嫌棄,用火石給針消毒,挑開水泡,用手指指腹小心翼翼的弄出水泡里的清水,反覆幾次,見徹底弄乾淨了,這才上了藥,用帕子把小腳給包紮起來。
包的很仔細,全部包完,香菱的兩隻腳已經成了白色熊掌了。
香菱尷尬的看著兩隻大胖腳,哭喪著臉道:「凌卿玥,你這個包紮法,我徹底走不了路了。」
凌卿玥笑道:「那我就永遠背著你走。」
香菱嗔怒道:「你是詛咒我永遠走不了路嗎?」
凌卿玥本能反駁道:「我是怕你累著…」
婦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終於從關切香菱的傷勢,轉到了關切香菱的婚姻大事上來了。
何嬸子性子豪爽的笑道:「凌將軍,你和香菱是前年訂的婚吧,咋還不成親啊?再好的魚餌放久了也不香了,趕緊把我家香菱娶回家啊!」
香菱面色一窘,何嬸子這是啥意思,十五歲的香菱是朵花,十八歲的香菱就成豆腐渣了?何嬸子不應該站自己這邊兒嗎?
里正媳婦笑道:「是啊,等凌將軍把胡人打跑了,就把香菱娶過門啊,這可是患難見真情,假不了。」
秦可兒的娘笑道:「就說是,我家可兒跟香菱年紀差不多,都已經當娘了,香菱也該及早成親,給凌家添人進口了…」
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變成了催婚天團。
凌卿玥像是有了後盾一般,目光煜煜的看著香菱,就等著香菱點頭答應呢。
凌狐狸一定是故意的。
香菱在婦人們和凌卿玥火辣辣的目光中,終於憋出了一句話道:「十八歲,差一天都不行。」
凌卿玥的小肩膀頓時塌下來了,香菱認準的事,全村的人當助攻也白扯啊。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賈小六跑了進來,在凌卿玥耳邊說了幾句。
香菱聽得真切,說安王做了部署,由楊忠國帶兵在山裡搜巡胡人掩人耳目,凌卿玥帶人破壞暗道,暗道不毀,絕不收兵。
凌卿玥知道,自己該走了。
男子對香菱展顏一笑道:「我走了。」
沒有多餘的話,連續九天疲勞作戰的男人,仍舊英姿勃發,堅定的走向洞口。
香菱心底一慌,忙站起身來,踩著如熊掌一般的雙腳跑向那道背影,終於在洞口處追上了男人,自身後把男人牢牢抱在懷裡,呢喃道:「玥,我等你回來。」
男人的心,軟得一榻糊塗,轉過身來,抬起少女慌亂的小臉,終於,再也管不得什麼世俗,堅定的覆了上去。
男人們、婦人們頓時嘴角上揚,用手掌擋住了孩子們的好奇的眼睛。
良久,凌卿玥似帶著無比堅韌的決心放開了香菱,沉聲道:「衛大國、護小家,等我凱旋歸來,娶你回家!!!」
男人堅定的走了,此時的香菱,己是淚如雨下。
陵清關。
當賈小六報告說找到暗道的時候,一直緊繃情緒的安王終於鬆了口氣,不僅不用撤防了,困擾大齊多年的北胡擾邊的問題也徹底解除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關門打狗、瓮中捉鱉。
安王高興的哼起了小曲。
一直擔驚受怕,行事不拘小節,安王已經九天沒洗澡了,前九天沒覺得什麼,現在心安定了,反而覺得渾身痒痒與難受。
陵清關沒有浴房,只好讓人準備了大浴桶,準備洗去一身的腌臢與疲憊。
連日來的疲勞應戰,終於鬆懈下來,使得安王竟然沉沉睡去。
身子向下一滑再滑…終於一陣嗆咳,安王如溺水的人一樣四肢亂刨。
侍衛統領(己被貶為逼統領)安雪源在外面聽見了動靜,立即撲了進來,把安王從浴桶里扶了起來。
安王本能的用巾子蓋住了胸口,搞得安雪源很是納悶,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用巾子蓋住下面,安王怎麼反而蓋住上面呢?安王又不是女人,上面有需要遮擋的羞臊?!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安王頗為不滿道:「把楊統領叫來護衛,以後凡是孤沐浴的時候,都由楊統領護衛,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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