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腿一軟,聲音嘶啞道:「傷、傷得重嗎?有、有幾處傷…」
孫良田掰著手指頭數道:「一處、兩處、三處…十五處、十六…」
孫良田還有往下數的趨勢,這麼多的傷,人還能活了嗎?
香菱再也聽不下去了,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孫良田急忙道:「我的馬…」
香菱並沒有學過騎馬,坐車的時候居多,偶爾騎馬也是凌卿玥抱著她。
香菱的雙腿,緊緊夾住馬腹,把馬韁繩纏在了右手手臂上好幾圈,馬兒飛馳而去。
到了通往榆樹村的路口,馬兒要馳騁過去了,被香菱硬勒馬韁繩轉了方向。
方向是轉過來了,馬兒卻發瘋似的往前跑,香菱猝不及防被甩在半空,因為有馬韁繩拴著,整個人如同紙鳶般飄來盪去,又如狂風中的落葉被襲卷著。
到了周郎中家門口,香菱瞅准了一塊草地,用蝠紋匕割斷了馬韁繩,身子被甩得慣向前方,就勢在草地上打了個滾。
顧不得身上的酸疼,香菱跌跌撞撞進了院,看見小三子端出一盤血水,手裡還攥著一套血衣。
是一整套的血衣。
外衣是血紅的;中衣是血紅的,連褻褲也是血紅的。
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香菱深吸了口氣,「咣當」一聲推門而進。
周郎中見了,立即用身體擋住身後炕上的人,對香菱勸阻道:「別看,快出去!」
香菱不聽,一把把周郎中給扒拉到一邊,力氣之大,險些把周郎中給推倒了。
香菱定睛一看,只見炕上,凌卿玥渾身赤條條的,什麼也沒穿。
身上無數的螞蚱口一樣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
難怪孫良田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這得有上百個螞蚱口吧,不用猜,定是那些食人魚的傑作。
好在,螞蚱口雖多,卻都不深,癒合以後頂多留個小坑兒或小印兒,而且老天爺很抬愛,傷口大多堆積在胸口和後背,臉上、胳膊上、腿上倒是沒有幾處。
凌卿玥的意識還很清醒,立即用雙手蓋住了某處,對香菱道:「我、我沒事,周、周郎中已經幫我清洗過了,正準備上藥,你、你先出去…」
香菱轉過身來,手心攤到周郎中面前,肅然道:「把藥給我,我來上。」
周郎中眼珠子差點沒嚇得掉出來,詫異道:「香菱,凌卿玥是個男人,咱是不是得、得迴避一下?」
香菱瞪圓了眼睛道:「他是我男人,迴避什麼迴避?!」
周郎中被噎得沒話說了,向香菱挑了挑大指,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彪悍的女子呢!沒成親,就給不著寸縷的未婚夫上藥,這將來萬一凌將軍悔婚了,小丫頭的清譽可就真毀了。
不過,依香菱這樣的性格,怕是凌卿玥也不敢悔婚。
香菱拿過藥,從額頭開始上藥。
凌卿玥還有些扭捏,香菱一瞪眼睛道:「我上次給你按穴道的時候不是都看遍了嗎?羞什麼?」
嘴裡說得挺厲害,香菱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為了打破尷尬,香菱邊小心翼翼的上著藥,邊惡狠狠道:「這些天殺的食人魚,我一定把它們抓回來,先水煮、後碎屍、再油炸,最後餵到雞肚子裡,讓它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清涼的藥塗在了凌卿玥胸口,疼得凌卿玥「嘶」的一聲,香菱連忙關切道:「我、我粗手粗腳的,弄疼你了?」
香菱急得低頭,連忙用嘴吹。
凌卿玥突然覺得傷口不疼了,只是心跳得厲害,還有些氣短,喘不上氣來,手上的欲蓋彌彰也根本蓋不住了。
凌卿玥嘶啞著聲低吼道:「香菱,你快出去!!」
香菱抬起頭,呆萌的看著凌卿玥道:「怎麼了?」
凌卿玥忍著難受道:「還、還差五百六十五天!」
香菱立即醒過神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某處,隨即如避蛇蠍的站起身來,放下藥瓶,縮著脖子,灰溜溜的出了屋。
看著如同鵪鶉似的出來的香菱,周郎中不由得撇嘴道:「看把你能的?慫了吧?」
周郎中再次走進屋裡。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周郎中這才出來,對香菱道:「這回可以進去看『你男人』了。」
香菱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被周郎中再次說得臉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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