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林燕娘,卻敏銳地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不由擔憂地瞥向他。
那邊皇上已命張公公將雲安昊抱了過去,也抱到手中與皇后瞧了瞧,瞧著那張像極雲靖寧模樣的小臉,帝後都很歡喜。
雲靖寧與林燕娘又朝蕙春郡主行了禮,便沒多的話。
這時,站在蕙春郡主身側的女子便笑著開了口。
「天堯哥哥,你又有好多年沒回京了,回來也不去看人家,人家要生氣了。」這話說的……
林燕娘好奇地看去一眼,這時雲靖寧便疑惑地開口:「你是?」
「……」林燕娘突然抿唇,差點笑出來,她朝壞心眼的男人瞥去一眼,沒有說話。
「什麼!」那女子大吃一驚,頓時漲紅了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雲靖寧,眼眶微微泛紅已有淚意,「天堯哥哥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混帳!一見面就欺負瑞兒,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蕙春郡主大怒,聲音也高了幾分,怒視著自己的兒子,又怨恨地瞥向他身旁的女子,林燕娘。
「瑞兒?」雲靖寧微微蹙眉,似思索了一下,這才恍然道,「原來是河陽侯的孫女,郭小姐瑞玉呀,失禮失禮!」
雲靖寧呵呵一笑,抱拳算是請過罪,卻又疑惑地打量著她:「你都二十了吧?怎麼還做未嫁女子裝扮?」
郭瑞玉滿腔柔情與心儀的情郎打招呼,卻沒想到開口就被中傷,一刀又一刀扎在她心頭上……
她忍不住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委屈道:「人家才剛十九,一直等著你當然是未嫁女子裝扮了!」
「等我?」雲靖寧又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眼中皆是不解,卻毫無動容。
「本將與你素無私情、也無婚約、更無任何承諾之言,你說這等壞人名聲、也誤導本將夫人猜疑的話,可就心存不正了!」
「想來河陽侯府上門風,應不至這般低劣,還請郭小姐慎言,莫毀了家族名聲!」雲靖寧一派嚴肅、作風正派地訓起了郭瑞玉。
「姑母……」郭瑞玉招架不住雲靖寧這般不給顏面的斥責,早已羞得恨不能鑽地洞了,此時便哭倒在蕙春郡主懷裡。
郭瑞玉是郭駙馬兄弟的孫女,要叫長公主叔祖母的,她父親與蕙春郡主是嫡親堂兄妹,這聲姑母是真親近。
蕙春郡主抱著郭瑞玉安撫地拍了拍,便扭頭怒視雲靖寧:「你這逆子!還不快向瑞兒道歉!」
雲靖寧不說話。
蕙春郡主又瞪向林燕娘:「都是你這粗鄙女子害的!」
林燕娘沒有回應婆母的怒火,卻是看著哭哭啼啼的女子,嘲諷地勾起了唇,淡笑道:「郭小姐的謀略,小婦人自嘆不如!」
「哦?夫人你也發覺了?」雲靖寧立刻一臉詫異地看向她,故意問道。
大殿上原本在聊天的人都被這邊哭聲吸引,此時紛紛看過來,皇上不發話,其他人也裝作不知。
坐觀小輩應對。
「嗯,郭小姐先以引人猜忌的話挑撥你我夫婦關係,被夫君你當眾揭穿,轉身就挑唆母親對你發怒,城門失火殃及我這池魚,可謂一石雙鳥,好一條妙計!」
林燕娘一番分析,頓時把所有人都驚到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一個嬌縱貴女的任性罷了,還有這麼多內涵?
剛才沒人多想,此時竟忍不住深思了一下,好像……也說得過去?
「天堯哥哥你太過份了!」郭瑞玉沒想到自己這一哭竟是顏面盡失,有些惱羞成怒地怒視過來。
「我們怎麼也是親戚,你卻慣著這個外人來欺負我!別說我挑唆,我就問你,你將姑母放在哪裡!」
「本將自己的母親,放在哪裡輪得到你來過問?就你這樣兒……難怪十九了還沒嫁出去!」
雲靖寧也沉了臉色,不客氣地斥責。
對覬覦自己還有強勢靠山的女子,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退讓,當然是怎麼絕怎麼做,好讓那些人還要點顏面而不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好啦,幾個小孩兒家家的,說話怎麼這麼討打呢!」在郭駙馬使了個眼色後,長公主便笑著開口了。
她做為長輩,這一開口就將剛才劍拔弩張的事情,給說成了小孩子拌嘴了。
她開了口,蕙春郡主和郭瑞玉便不再吭聲了,都只怒視林燕娘,覺得她太礙眼了。
「天堯!」這時,另一側坐著的老侯夫人便冷著臉色開口喊了起來,「你身上還帶著傷呢,這半天了可還忍得?」
「帶傷?」這下最先開口的可是皇上。
皇上還抱著雲安昊本來在逗耍著,覺得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小天堯,後來,剛開始學武的天堯就說要當將軍,要幫舅爺爺守江山呢。
長大後的天堯果真為他解決了北邊隱患,讓他龍心大悅,自然是疼著這侄孫的。
「天堯今天挨了一百多板子,這一背的傷口和淤青,也虧得他練武出身,不然怕是早癱在床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