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就總結了一個人的一生。
陳文嘉問:「那後來呢?」
張友康:「後來?後來我想搞明白我為什麼穿越,就慢慢搭上了袁思哲,我給他自爆身份,說我是穿越者,他就帶我見了趙案,趙案見我有頭腦,能賺錢,就專門讓我到各個星球倒貨,給他們賺經費。」
「我那時候怕幹的事情連累我女兒,就把女兒寄養在袁思哲家了,他是個好人,和趙案牽扯不是很深,我那時候覺得他家很安全。」
「結果趙案連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友都坑,袁思哲被污衊受賄,抄了家,我女兒就在那時候丟了,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剛接手一個器官移植的生意。」
「對,你聽得沒錯,我干回當初皮四的生意了,人有時候牽扯進去,就脫不開身了,人性沒了、底線也沒了。」
「我知道安佳走丟的消息時,我快急瘋了,派了所有的人去找,最後找著了,你猜在哪?」
張友康在不該留懸念的地方留了懸念,但這樣反而透出了他的絕望。
陳文嘉猜到了,但她看著張友康帶著混濁淚珠的眼睛,沒有說出口。
張友康也沒準備陳文嘉會說出什麼,他像是自問自答:「最後找著她了,我們取了器官後,會把人扔在沙坑裡埋了,我去的時候,她就躺在沙坑裡,只剩小小的一個頭和空了的上半身。」
器官買賣可不止只賣器官,他們有專門的削骨人,手、腳、鼻子、耳朵、眼睛......這些都能賣。
「怪不得那麼難找,她臉皮都被扒了,誰能想到在這呢,怪不得難找。」
張友康那顆淚不知是落了還是收回去了,他的頭靠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沉默下來。
陳文嘉看著張友康的模樣,也沉默不語。
她同情不了張友康,也批判不了張友康。
若是以前的陳文嘉在這,她可能會想:要是張友康不摻和穿越者的事情不就沒事了嗎?或者他別接器官販賣的活,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
她也會覺得:張友康做了壞事,他接了器官販賣的活,他是壞人,他是咎由自取。
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陳文嘉明白世界上沒有『如果』,沒有『要是』,更沒有未卜先知。
她更明白的是:很多事情沒法解釋,而且人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多數人都如同一個大染缸。
陳文嘉不是為張友康辯解什麼。
她的內心也沒有因為張友康的狠惡和可憐變成糾結的兩半,非要說服另一半說張友康是惡是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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