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為了更穩妥些,決定十八歲再參加科舉,雖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十六歲的謝以觀一鳴驚人一舉奪下進士科的狀元,更可惡的是,謝以觀與崔玄同齡,崔玄無論如何都無法讓時光倒流,讓自己比十六歲的謝以觀年輕。
而第二年恰逢邊境戰事,蘇琰沒有舉辦科舉考試,崔玄參加科舉時正是他原本定的十八歲,也確實拿下了狀元,但是他的頭銜不能是大啟最年輕狀元,只能是大啟世家中最年輕的狀元。
所以,崔玄幾乎很少在人前提起自己這個狀元名頭來。
「謝以觀的表弟是什麼人物?我以前未曾聽說。」鄭夫人皺眉,謝家雖然落魄,但也曾經是大戶,又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謝以觀,如果這個表弟也是什麼有才華的人自然也會被她知曉,但是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哪個風流才子是謝以觀的表弟。
「我聽說謝以觀的這個表弟並不是京城人士,」鄭起頓了一下,長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那日在賞菊宴上當眾出醜,行酒令居然一句都沒有接上,被灌了一盞又一盞的酒,只能被行簡攙扶著回來。」
他稍稍猶豫,才對鄭夫人說:「整個京城都知道謝以觀是聖人的人,我都有些懷疑這個孌童究竟是不是謝以觀的表弟。」
鄭夫人眉頭皺得更深:「你是說這個孌童是聖人找來勾引我兒的?!實在是可恨!」
鄭夫人的拳頭最終垂在了案幾之上,「他真當蘇家就只有他一人,便能對我崔家為所欲為了嗎?!」
神情猙獰到扭曲,看得鄭起都有些心驚膽戰。
他這個妹妹一向手段了得,當初為了嫁入崔家,硬是對崔玄的父親下藥,在她成為崔家婦之後,又將崔玄父親的心上人折磨致死,逼得崔玄父親出家為僧。
鄭夫人慢慢平靜下來,又恢復成端莊的主母模樣,她朝著鄭起微微勾唇:「我的兒子我最了解,就算再喜歡,只要髒了他就不會要了。」
鄭起震驚地瞪大眼睛,鄭夫人的意思是!
「六郎被關在裡面苦一苦也好,待到七娘成為崔家主母,吹吹耳邊風,我兒總是會心軟的。」鄭夫人繼續說,「大兄回去,讓七娘好好準備,既然能養孌童那便說明二郎他是行的,想來是上次的藥量不足,下一次再加些藥便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一切便都是定局。」
鄭起:「……」
他暗暗腹誹,鄭夫人倒是對崔玄的父親吹耳邊風,結果把人吹成了和尚。
不過這個結局也挺好,鄭七娘要真有本事把崔玄送去做和尚,那麼偌大的崔家豈不是落在他手裡了?鄭起美滋滋地想著。
「哈秋!」被人說成美貌草包的蘇彧在宮裡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她摸著下巴想著,是誰在背後罵她?
算了,不想了,會在背後罵她的應該不少,搞不好眼前的謝以觀都會在心底偷偷罵她。
蘇彧抬起眼,望向就站在她面前的謝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