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很快就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和猜測傳給蕭承,蕭承則立刻將消息轉給崔玄。
蕭承來找崔玄的時候,崔玄正在點茶,好像也不對,今日點出來的茶怎麼是白色的?!
崔玄讓他在自己的對面坐下,再給他倒了一盞。
蕭承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面色古怪地問:「這是牛乳?」
「是不是不好喝?」崔玄問他。
蕭承:「……」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打成細沫的牛乳反而將其中的腥味擴大,口感實在是奇怪!
崔玄點點頭,眸色淺淺,像是在認真思索著什麼事情,過了許久,他才淡然開口:「想來是手法不對,所以沒有做出真正的奶蓋來,下次再換個法子試試。」
蕭承:「?」怎麼崔玄今天說的話他是一句也聽不明白?
好在崔玄不再說他聽不懂的話,問他:「長衍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蕭承將蕭落的猜測簡單地說了一下,「行簡覺得,長運分析得可對?」
「也對也不對。」崔玄垂下眼眸,他昨日才和蘇彧問起尉遲乙,今天高嵐就不在宮中,倒像是蘇彧在試探他。
蕭承:「?」能不能說點人聽懂的話?
崔玄不用抬頭就知道蕭承沒有聽懂,他一邊清洗茶具,一邊慢悠悠地說:「聖人知道長運是我的人,留著他無非是想將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傳給我。」
「所以這是聖人用的障眼法,來試探我們?」蕭承神情一斂,迷茫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精光。
崔玄說:「尉遲乙大概真的不在京城,但對我的試探也是真的。」
蕭承理解了半天這句話:「聖人要試探行簡什麼?不過若是尉遲乙不在京城,倒是我帶兵偷襲他的一個好時機。」
崔玄淺淡地瞥了他一眼:「偷襲他幹什麼?何況你就算偷襲,也未必是他尉遲仲雲的對手。」
蕭承:「……」倒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麼直。
他悄聲問:「聽聞尉遲仲雲曾經敗在行簡手上,可是真的?」
崔玄將清洗好的茶具擺進都籃里,每個茶盞之間的距離一模一樣,就像用尺子衡量出來的一般,再拿蓋子蓋上,他才抬頭說:「坊間傳聞不可信,我知京城裡有不少人想要尉遲仲雲的命,或是趁他不在能挾天子以令諸侯,但當今聖人可不會輕易被人挾持,要知道他尉遲仲雲才是被聖人帶進京的。」
他淺淺笑了一下,又說:「當今聖人可比先帝難擺布,也更難糊弄。」
蕭承跟著崔玄的時日頗長,當然知道蘇琰這個先帝看似是個暴君,其實就是個只會殺自家人的窩囊廢,他神情肅然地問:「那我們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