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的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強行讓自己沉下聲音問:「陛下想告訴臣什麼秘密?」
蘇彧在他耳邊輕吐了一口氣,像是嘆息又像是輕笑,氣息拂過他的耳廓,有些癢。
「就是這兩天上火,朕的痔疾犯了,前面出恭的時候破了就出血了,一不小心染在衣擺上了,這個就只有行簡你看到,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蘇彧的聲音又甜又軟,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和平日裡的笑談風雲完全不一樣。
崔玄整個腦子空白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陷入大大的沉默,皇帝她剛剛說了什麼?!
蘇彧十分淡定,在掉馬和尷尬之間,她選擇尷尬,再說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只有崔玄了。
果然崔玄久久應不出話來。
蘇彧腳尖踮得有些累了,也不管崔玄的身體是不是完全僵住,將自己整個下巴都靠在崔玄的肩膀上,「行簡怎麼不關心一下朕,也不問問朕還痛不痛?都出血了呢。」
崔玄:「!」陛下,還請您不要用這樣奇怪的語氣對臣說這樣奇怪的話!
他的喉結又動了一下,偏偏要說的話卡在喉間,硬是沒有出口。
「行簡不相信嗎?要不要幫朕看一下?」蘇彧忽地站直了身體,雙手扶在蹀躞帶上,「咔噠」一聲,竟是解開了蹀躞帶的扣子。
「陛下!」崔玄不及思考,急急將手按在她的手上,阻止她解開蹀躞帶,「陛下龍體怎能叫人隨便看!」
「行簡又不是外人,再說你我都是男子,有什麼好顧忌的?」蘇彧笑出了聲,笑聲如這暮春的風帶著幾分肆意,又如這初夏的夜隱著幾分躁動。
崔玄按在蘇彧手上的手不自覺加了力度。
蘇彧忽地往前一靠,整個人就靠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起來。
崔玄繃直了身體,卻不敢躲開,他怕他若是往後躲,蘇彧沒了支撐會摔倒,由著蘇彧在他懷裡笑得毫無形象,甚至伸手扶住她,以免她真的摔倒。
蘇彧笑了半天,才離開他的懷抱,將蹀躞帶的扣子慢慢扣回去,「朕同行簡開玩笑呢,那樣的地方哪好意思真讓行簡看,朕也是要面子的。」
崔玄冷著聲音說:「還請陛下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他的聲音里除了冷,還隱含著幾分惱怒。
蘇彧一雙桃花眼亮晶晶地望著他,聲音里又含著委屈:「行簡生氣了?」
崔玄深吸了一口氣,別開頭說:「臣沒有生氣,陛下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去休息,外面已是殘局,臣去處置便足矣。」
蘇彧打開殿門,倚在殿門上,眉眼含笑,口吻略帶戲謔,「那便有勞朕的崔閣老了。」
崔玄沒有去看她,大跨步地越過門檻,疾步朝外走去,仿佛不願意在此多待片刻一般。
蘇彧還好心提醒他一句:「腳下有台階,行簡慢些走。」
崔玄身形一頓,再抬腳,步伐更大了一些。
【崔玄這是怎麼了?這好感度怎麼又上上下下起來?65、55、70、50、65……他要幹嘛!】系統忽地發出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