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裙帶關係上去的,但他絕對要好好干,不叫任何人因為這裙帶關係而看不起他!
王墨在心底暗暗下決心。
他再朝著最前面的三人看過去,正對上崔玄那張冷臉。
王墨:「……」其實他也有點好奇,聖人和崔玄究竟有沒有關係。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聖人,就算是選男寵,鐵定也選像謝以觀這樣叫人如沐春風的,誰想面對崔玄這張活像欠了他千萬兩銀子的臭臉!
崔玄:「?」
他怎麼覺得王墨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古怪,王墨怕是忘記了吏部還歸他管,他還是王墨的直屬上司。
蘇彧瞟了王墨一眼,又順著他的眼神,看向崔玄,輕輕笑了一下,舉起酒樽說:「去年這個時候,朕祝自己諸事順遂,今年這個時候,那朕就繼續祝各位來年康健,祝朕諸事順遂。」
眾臣:「……」一年過去了,皇帝的文化水平依舊。
算了,他們也已經習慣了。
崔玄站起身,舉杯對著蘇彧說:「陛下說的是,只願年年歲歲依舊,歲歲年年常新。」
眾人難得驚了一下,崔玄居然當眾喝酒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整齊劃一地朝殿外望了一眼,哦,今日天上烏雲密布,怪不得!
崔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便坐回去。
姚非名、尉遲乙、謝以觀這些眾臣也紛紛舉杯向皇帝敬酒。
酒過三巡,蘇彧提前結束了除夕宴,沒留大臣與她一道守歲。
她說:「看這天上的雲,晚上大概是要下雪了,諸位愛卿早些回去吧,這守歲有朕一人就夠了。」
蘇彧先出的麟德殿,她站在不遠處的露台上,觀望著陸陸續續離去的朝臣,再慢慢踱步回到麟德殿。
偌大的麟德殿已經變得空蕩蕩的。
除了宮人之外,還剩三人未離去。
見蘇彧折回,尉遲乙和謝以觀都站起身,唯有崔玄還坐著。
蘇彧慢悠悠地走到崔玄面前,笑著問:「行簡可還好?」
崔玄緩緩抬起頭,雖然冷白的臉色未變,一雙鳳眼卻是蒙上氤氳,望向蘇彧的眼神更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陛下,臣很好。」他緩慢地朝著蘇彧輕輕笑了一下,臉上的冰雪融盡,放慢語速說,「臣很好,不過是一杯酒而已。臣不喝酒,只是不喜喝酒,並不是不能喝。」
謝以觀笑盯著崔玄這樣的狀態,眼中閃過好幾道光,到最後卻是有股莫名的怒氣凝聚在胸,崔玄竟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