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站起身,冷冷地再次重複:「昆郎大論與各位使臣應當對我們陛下三叩九拜。」
他一站起來,另一旁的武將也跟著站了起來。
站在蘇彧旁邊的尉遲佑也將手壓在了刀柄上。
昆郎雲丹冷冷笑了一下,目光放肆地看向蘇彧,一雙眼睛裡滿是挑釁,就算崔玄再強勢又如何?就蘇彧這樣子估計回頭還得勸崔玄坐回去。
果然,蘇彧笑眯眯地喊崔玄:「你們這是幹什麼?崔閣老你們都坐回去。」
她又對昆郎雲丹說:「既然朕的閣老都同你們說了要三叩九拜,你們還是照辦吧。」
昆郎雲丹不屑地笑了一下:「我們邏娑的王族可從不對人跪拜。」
蘇彧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槍來,黑漆漆的槍管對著昆郎雲丹,說:「我大啟一貫以禮待人,也以理服人。」
見過槍的崔玄看了一眼,立刻坐回位置。
昆郎雲丹並不認識槍,但是這東西在蘇彧手裡小小巧巧一個,看著像大啟人的玩具,他更是不屑地笑了起來,「大啟皇帝難不成想要拿著你手中的這個小玩意和我等說理?」
他仰起頭,還沒有笑出聲,子彈便擦著他的臉頰而過,他的臉上一陣刺痛。
昆郎雲丹伸手擦了一把臉,一手的鮮血讓他怔住,他迅速抬頭望向蘇彧。
蘇彧從容不迫地笑著說:「大啟是禮儀之邦,朕偶爾還是會講講理的。」
昆郎雲丹注意到了她口中「偶爾」兩個字,偶爾講道理那便是大部分時候不講道理。
蘇彧又說:「歷來規矩都是不殺使臣,但是覺得自己是使臣就要胡作非為,那朕可能就要表示遺憾了。」
她舉起槍,像是要來第二槍的架勢。
昆郎雲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鮮血,十分識時務地跪了下來。
他跪了,其他的使臣面面相覷,也跟著跪了下來,唯有一人梗著脖子不願意下跪。
蘇彧漫不經心地問著:「這人這麼不講禮貌,是怎麼混進你們使臣團里的?大論是要自己來清理門戶呢,還是朕代你清理門戶?」
昆郎雲丹轉過頭,站著的那人是邏娑王的心腹,也是這次派來監視他的人,他當機立斷,站起身直接用手勒住那人的脖子。
他很強壯,即便那人也是武將出身,被他勒住脖子卻只有掙扎的份。
昆郎雲丹明明有一下子殺死那人的能力,他卻不急著殺人,而是直愣愣地盯著蘇彧,他要看看蘇彧到底是強裝還是真的強。
而蘇彧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笑容,就這樣看著他把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