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想要轉身逃跑,卻被一人抓住,「別跑兄弟,一千兩銀子呢!」
聽到這話,那人才折回來,兩人舉起菜刀就朝謝以觀砍過來。
謝以觀的長劍輕易挑掉他們手中的菜刀,劍架在他們脖子上問:「何人派你們來暗殺我?」
那兩個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說:「那人蒙著面,我們也不知道,只說殺了你與那個崔家家主就給我們一千兩銀子。」
謝以觀:「……我與崔閣老兩人才值一千兩銀子?就你們兩人?」
兩人搖頭:「那邊還有兩人。」
謝以觀瞭然地點頭,一千兩四人,剛好一人一個二百五。
他一時不知道該感嘆是他與崔玄太不值錢,還是感嘆崔玄運氣太好,兩次刺殺都因為他在宮中而躲過去了。
「謝中丞,這是怎麼了?」巡街的金吾衛聽到動靜,很快就過來了。
謝以觀稍稍轉頭,餘光卻是看到兩人之中有一人趁機拾起地上的菜刀,起身就衝著他而來。
他雖是書生,卻是每日雞鳴而起,練劍一個時辰再早讀,他手中有劍,完完全全可以躲過這人的攻擊。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眼前閃過了那次崔玄受傷,蘇彧親自為崔玄切肉的場景,他神色微暗,手中的長劍稍稍遲疑,在菜刀劃破他的官服之後,才一劍刺中那人的手腕,再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另一人踹翻。
金吾衛:「……」再次感嘆,眼前之人真的是文官嗎?每次遇刺都沒他們什麼事。
謝以觀低頭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大啟的官服是綢緞做的,臂膀上還繡了金線,光滑柔韌,不快的菜刀勉強割開綢緞之後,只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淺淺的一道痕跡。
他笑著對身後的馬夫說:「我受了傷,你拿些白布過來幫我包紮一下。」
馬夫:「……」不是,這麼淺的傷口,再遲點包紮,它就可以癒合了!
馬夫猶豫了一下,在謝以觀板下臉之後,迅速拿來白布,將謝以觀的手臂繞了一圈又一圈,末了還小聲問一句:「郎君,要不要再在白布上抹點狗血?」
看上去更真實一些。
謝以觀:「……倒也不必。」
蘇彧見到謝以觀手臂纏著白布的樣子,被驚了一下,隨即冷下臉,難得生氣地質問護送謝以觀過來的金吾衛中郎將:「京城的治安現在這麼差的嗎?」
金吾衛中郎將:「……」有點想要戳穿謝以觀。
謝以觀連忙說:「金吾衛來得很及時,是臣麻痹大意,才被刺客所傷。」
就站在蘇彧身側的崔玄斜了一眼謝以觀的手臂,白布如雪,乾乾淨淨,「謝中丞的傷口沒有向外滲血,應是傷得不重。」
謝以觀低頭苦笑:「確實不重,只是我不如崔閣老,崔閣老真是托陛下的福,又躲過了一劫。」
蘇彧淡淡地瞥了崔玄一眼,崔玄冷著臉不再說話。
「知道是什麼人嗎?」蘇彧問。
謝以觀說:「尚不知道幕後主使之人,那四個刺客是京城內的二流子,並不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