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彧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尉遲佑,
尉遲佑略微心虛地把頭低下去。
待到蘇彧讓兵士下去,他才小聲地說:「臣沒有說他挑撥陛下與二叔,只同二叔說了,那人昨日見陛下時態度不好。」
蘇彧板下臉,尉遲佑立刻認錯:「陛下,臣錯了。」
雖然不知道錯哪了,但是直覺告訴尉遲佑他該先認錯。
「錯哪了?」蘇彧問。
尉遲佑無辜地看向蘇彧。
蘇彧嘆了一口氣,「往後沒有朕的旨意,不可以亂往外傳消息,就是你二叔那也不可以。」
尉遲佑重重地點頭,又問:「臣要領罰嗎?」
蘇彧:「……」這麼實誠,不罰對不起這傻小子。
她笑著說:「回去後把《論語》抄二十遍吧。」
尉遲佑:「……」想哭。
這一次秋獵只有三天的時間,蘇彧將二十個節度使見了個遍,三天便過去了。
她便決定打道回府。
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蘇彧便是將二十個觀察使分配到二十個藩鎮,並頒布了新的規定:在藩鎮內用兵,需節度使與觀察使同時同意,若是藩鎮的兵要出藩鎮,則需要皇帝的調令,如此不限制藩鎮自身的防禦,又限制了節度使私自向外用兵。
蘇彧推行這個新律令的態度十分堅決,朝中自然有人擔心會遭到藩鎮節度使的反撲,更擔心觀察使派到藩鎮就會被架空。
果然沒多久,便傳來平盧節度使囚禁平盧觀察使的消息。
平盧節度使便是那個摔斷腿的節度使,他其實是對觀察使動了殺心的,但是介於之前蘇彧收拾起造反的節度使乾淨利落、不留後路,他改成了先囚禁平盧觀察使。
蘇彧聽到消息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她都沒有出動尉遲乙,直接調了高嵐聯合新的魏博節度使攻下平盧藩鎮,沒有給平盧節度使任何機會,直接就地處死,然後換了新的平盧節度使上任。
其他藩鎮的節度使都頗為意外,他們以為平盧節度使至少能撲棱兩下,卻沒有想到蘇彧能如此雷厲風行。
但是仔細想想,又不覺得意外,從前的河北三鎮哪一個不比平盧藩鎮強,皇帝還不是照樣說滅就滅。
有了這一出,其餘藩鎮節度使對觀察使的到來接受良好,也不管觀察使一直待在軍營教授將領兵士識字的事。
不單單藩鎮節度使對觀察使接受良好,朝中百官再次發現,他們的皇帝比他們想像中的更要厲害,在不知不覺之中,蘇彧已經完成了對藩鎮布局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