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手便將那本新編的《大雲經》傳給了虛靈,反倒是對蘇彧做的那個城牆模型,看了又看。
蘇彧將模型留在他這裡,說明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棄塵頻頻點頭,眼中多有讚許,「陛下將此留下,貧僧再琢磨一下,或可以做出一個可滑行之道,供所謂的炮台移動。」
棄塵不知道炮台是什麼,但總歸聽著就是厲害之物。
虛靈翻完那本《大雲經》,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只問:「陛下原本來自平山國吧?」
蘇彧點頭。
虛靈說:「《大雲經》所說之事自當是在北方之國,平山國之處有神跡可尋。」
蘇彧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這種事果然還得是真神棍出馬。
虛靈慢悠悠地轉著手中佛珠,淡淡看了謝以觀一眼,說:「老衲可否與陛下單獨說兩句?」
蘇彧沒有反對。
待到屋內只有她二人時,虛靈說:「之前未曾看透地事,老衲在見了謝施主才明白,想來陛下是將四龍都聚在身邊了。」
蘇彧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老法師怎麼又提這件事?」
虛靈手中的佛珠又轉了兩圈,蘇彧有些不耐地起身,他才再開口:「陛下,老衲之前說過陛下的命是懸在那裡的,若是以四龍、四人之命為祭,可徹底為陛下續命,同時大啟的氣運也會跟著陛下起來。」
蘇彧徹底收斂起笑容:「你是說殺掉你口中的四龍?」
用四個男主的命換她一人的嗎?
蘇彧的眸色半明半暗,有些晦澀。
虛靈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殺氣,過了許久,他卻聽到命數飄忽不定的帝王笑出聲:「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
蘇彧睥睨向他,氣度非凡,「朕說過朕的命就握在朕的手中,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朕就當你是妖僧,處以極刑。」
虛靈難得笑了。
蘇彧從關押虛靈和棄塵的宮殿裡出來,便見到謝以觀在宮道前等著她。
「陛下?」謝以觀遲疑地喚了一聲,他怎麼覺得剛剛蘇彧看他的那一眼,滿滿的複雜之色?
蘇彧長長嘆了一口氣,「朕終究還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謝以觀:「……」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聽著怪危險的。
他倏地轉過頭,卻看到宮門內,棄塵似乎一直在看向他。
這位棄塵和尚,光看長相便能斷定是崔玄的父親,所以他為什麼也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棄塵的效率很高,沒幾日便在模型上做出了滑道,可以輕鬆地將沉重的炮台移來移去,他讓人給蘇彧傳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