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培喃喃:「我們……是死了嗎?」
「不可能,一定是厲問昭的陰謀,他想救自己的管家。」楊在論神神叨叨地打量四周:「我知道了,這裡一定有攝像機,就等著我們自己承認犯下的罪,對,沒錯,我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呢?」
裴培想起什麼,狠狠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身形劇震:「為什麼不疼……為什麼?我為什麼感覺不到疼?」
楊在論一愣,也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
「……」
方恆失控地在黑霧裡打砸:「出來!誰在那裡!放我們回去!出來!我看到你了!我願意回去坐牢,來抓我啊,抓我!」
方恆像頭瘋牛在黑霧裡跑來跑去。
而包括丘故正在內的其他人都僵硬著,滿臉不可置信,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景沂遠遠打量著四人,覺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黑白無常的時候表現還算可以,比起這幫人來說,他簡直就是鎮定自若嘛。
不過這次的噩夢有點太長了,他醒不過來。
……奇怪。
方恆狀似癲狂,在黑霧裡求饒了一會兒,見沒用,開始發瘋了,「厲問昭!沈殊柏!我們就是上了你們的當!有本事出來說話!躲在背後算什麼男人!出來啊!」
這時,丘故正注意到景沂一臉看戲似的平靜,仿佛一直游離在恐懼情緒之外,他抖著嘴唇道:「你、你為什麼不怕死?」
景沂一臉正經:「我為什麼要怕?」
做夢而已,沒必要的。
丘故正:「……」
景沂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哦對,你們是第一次,怕是應該的。」
他包容地開口:「沒關係,多死死就習慣了。」
「……」
是人話嗎?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丘故正跌跌撞撞地後退,無法接受事實:「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景沂語氣平淡:「不如想開一點,大大方方做一具屍體吧……哦不對,是做一隻鬼魂。」
「……」
這時,黑霧開始涌動,兩道瘦長的身影在濃霧中突兀的顯現,四肢纖長,身量高挑,比例有些怪異,隱約傳來人語。
「這姑娘怎麼這麼能跑?死在山上,半個小時就跑回家去了,害得我們滿世界找她。」
「行了,抓住就夠了,五人小組一個不少。」
「是不少,那兒還多一個呢。」
「……」
「誰!誰在那裡!」方恆警惕地盯著兩人:「是厲問昭和沈殊柏嗎?你們終於出來了,快把我弄回去,不然我殺了你們——啊!」
瘦長身影抓住方恆癲狂發作的身體,一腳把他踹到橋頭,「吵死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