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會主動再給。
清月面色一喜,根本沒有將他所言放在心上,只是連聲道謝。
*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簡單的桌椅與一張床榻。桌邊還點著一根蠟燭,豆大的燭火緩緩燃至深夜。
流燁剛用傳送仙術回到屋裡,毫無徵兆的,一柄匕首突然橫過頸部,他迅速後仰,避開那道寒刃。
匕首再次跟上,流燁後退,被斷了飄起來的一縷髮絲。
他順勢一掌打過去,但在看清那人時,明顯收了力道。
「曜靈,你做什麼!」
曜靈卻是完全沒有留手,匕首在他掌中如臂使指,急速地旋轉,仿若開出了銀花。尖銳的寒刃,逕自破開對方的靈氣防禦,幾乎要扎穿流燁的手掌。
即便流燁收掌快,手腕處也還是被划過一道血痕。
「你瘋了嗎?」
「修道之人,潛入蘇府,謀害小姐。」曜靈直接給他定了罪,揮去的匕首不停,地上很快便多了一縷縷被割斷的長髮。
流燁氣急:「你不也是修道之人?」
「捉妖師豈是你這等藏頭露尾的鼠輩相比的?」
情急之下,流燁吼道:「我也是捉妖師!!」
曜靈停了手。
他按住身側匕首,目光四下打量道:「證明?」
「什麼證明?」
眼看曜靈又要出手,流燁連道:「我是無名無門出身的捉妖師!」
俗稱,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捉妖師。
流燁腦子轉得飛快,見唬住了他,頓時急中生智,反客為主道:「你說你是捉妖師,可有什麼證明?」
曜靈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
他拎起玉佩,以名姓那面對著流燁,冷聲道:「天師門,曜靈。」
流燁立即笑哈哈地作揖道:「原來是同道中人,曜靈道友,失敬失敬。」
曜靈卻沒有理睬,匕首在他掌中轉動一次,抵上流燁的肩:「這位裝作受傷,潛入府中,又隱瞞行蹤,偷摸外出的捉妖師……道友?」
流燁被匕首抵著,一動不敢動。
真打起來,如今的凡人曜靈肯定打不過他。
但耐不住曜靈日後回歸仙尊,找他麻煩。
「我當時察覺到有妖氣,便尋到此處。深山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座府宅,曜靈兄難道不覺得古怪嗎?」流燁瘋狂找理由,「為了查清此事,我才兵行險招混入蘇府。」
「奈何道行尚淺,心中懷疑,卻無法確定。今夜便是出去尋一認識的道友,她與曜靈兄一般,同樣出身天師門,名喚清月。」流燁一邊說,一邊注意曜靈的神色,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神思鬆動的跡象,復又道,「我拜託她幫忙辨別一二。」
說罷,他便慢吞吞地從袖口裡摸出一張手帕,是先前白絨遺落在他這裡的,正好當做證物,矇混過關。
「就是這個……」
曜靈審視他良久,收回抵在他肩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