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先把祁深折騰累，蘇阮自己先看累了，眼裡都沁出睏倦的淚花，讓他拿走，懶得再理會他。
晚上的時候，蘇阮又問：「你怎麼還不走？不上班嗎？」
「不走。」祁深給她端果盤過來，用木籤一口一口地給她餵果肉，「我就在這裡工作。」
「但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臉。」蘇阮盯著他的臉，默默吐出這句話。
男人餵她的動作一頓，輕輕說了聲好。
於是，當天晚上，兩張病床中間就隔了一道拉起來的帘子，祁深還戴了口罩跟她說話。
小狐狸：「……」
她大概是白日裡睡多了，在入住病房的第二夜，意識格外清醒，以至於無聊到開始和一簾之隔的祁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
「祁深，你不應該過來的。你這樣毫無意義。」
祁深溫聲道：「對我有意義。」
「你還記得，好幾年前，我有一次高熱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有接。」小狐狸翻起舊帳，「給你發簡訊也不回。」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壓著難言的情緒，低低地說：「以後不會了。」
「以前我喜歡你，你對我冷淡。等到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又上趕著過來照顧我。」小狐狸頓了頓，繼續扎他的心，「祁深，你說，你是不是……」
大概是那個字眼充滿惡意，小狐狸停了一下，男人卻主動接過去：「賤？」
他似乎還笑了一下：「下回想罵就直接罵出來，阮阮。」
小狐狸覺得他又開始不正常了。
「我男朋友今天演唱會結束，明天應該就會過來。」她直白地下了逐客令，「你明天就走吧。」
「他照顧不好你。」祁深說，「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
隔壁的聲音頓了頓，像是被氣到了，不吝嗇惡意地揣測他：「你真的是在犯賤啊祁深，你是不是得了女人不喜歡你了，你就會反過來喜歡她的這種病？這樣的話，我得跟許姐姐說一說，讓她不要喜歡你了，你就能愛得她死去活來。」
「阮阮。」男人喚了她一聲，眼周泛起微紅，懇求道，「你不要這樣想我。我只是，喜歡你。」
說也說不走，罵也罵不走。
兩人的交談終止於此。
以為明天才會出現的季言，半夜就趕到了這裡。
演唱會結束，遺失的手機回到手中，得知蘇阮消息的季言，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的經紀人和助理，趕最近的一班飛機，抵達醫院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厲害，身體都是顫抖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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