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心上人面前詆毀他嗎?!
聞洲聽了還有些訝然,他挑起一邊眉毛,說出先前二人同行時的事跡,越說,駱衡之就越繃不住。
那時候他剛踏入江湖,還有許多事都不甚明白,以至於鬧出了許多烏龍。
現在被大哥挑明了說,駱衡之心裡急得要死,一邊朝蘇阮那邊看,一邊捂住他輕聲說話的嘴。
手臂剛剛被纏好細布,眼下他又開始亂動,被聞洲抓住機會責備道:「讓你毛手毛腳,傷口再裂了我可不管。」
「大哥,你少說點話吧。」駱衡之氣急敗壞道。
聞洲像是在看鬧脾氣的小孩,適時連說了幾聲好。
斜對面的蕭昀看到這一幕,唇角勾起一點若有似無的笑。
而在暗地裡縱觀這齣三人大戲的紅影,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
這才剛出別院,主子就有了兩個強有力的勁敵。
不說別的,那倆人最起碼是直面自己對蘇阮的心思,不像主子還擱那一身反骨,一個勁兒地犯彆扭。
再說點別的,沒有對比,主子說話只是聽起來欠揍。但有了駱衡之這樣直白又真誠地誇讚……對不起,她也選駱衡之。
主子就擱一邊玩泥土去吧!
紅影很想一巴掌蓋在自己臉上,又怕被人發現,只能克制著自己的無語,趁著眾人休息之際,默默跟隨黑羽離開。
離得遠了,她才說:「完了完了完了,駱衡之一句話,主子這幾天都白干。」
黑羽抱劍沉思,隨即很認真地提議:「要不我們一起去暗殺他?」
紅影搖頭:「駱衡之是天山老人的弟子,至今底牌還沒暴露於人前,倘若一次殺不死,之後會很麻煩。」
「更何況,主子在那裡。咱們不聽從他的命令,貿然過去,很有可能先一步被主子清理門戶。」
黑羽不禁更沉默了。
主子若要殺人,可不管是不是他的心腹下屬,想殺便殺了。
主子的生身父親,如今便被他圈禁在別院的密室,砍去四肢,挖去眼睛與舌頭,被裝進浸滿藥液的瓮中。
那藥液里,還有密密麻麻的蠱蟲,順著身體的傷口,鑽進人的身體裡,時間一久,因為體內蠱蟲過多,連眼白和眼瞳都能凸顯出蠱蟲鼓起的痕跡,隱約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爬動聲響。
回想起那樣折磨人的恐怖場景,一心專注練劍的黑羽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怎麼辦?」他扣緊了懷裡的劍,緩了緩道,「主子顯然毫無勝算。」
就連沒有與女子過多接觸的黑羽,都能看出來,主子與駱衡之的差距有多大。
紅影長長喟嘆一聲:「人待在主子的別院都沒辦法,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咱們還是少與主子聯絡,等主子情傷結束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