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魔教少主,偏要上趕著做她們大小姐背地裡的面首。姑爺不在谷中還好,姑爺若在t,哪裡還有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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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裡燭火滅掉的前一刻,駱衡之主動去抱蘇阮,想要去親她。
意料之外,又算是意料之中的,女子偏過了臉,原本應當落在唇瓣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
駱衡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吹滅燭火,將女子打橫抱起來,穿過清脆碰撞的珠簾,逕自前往輕紗帳後的拔步床。
小狐狸甫一躺進床榻,駱衡之的吻便落下來,被她擋在了手心裡。
「駱衡之,我們不是夫妻。」
青年俯下去的身形一頓。良久,他微微直起身,沒有再動她,只是睡在床榻的最外側,問道:「是因為他嗎?」
「可能是。」小狐狸想了想,「大概是習慣了吧。」
夜夜背著所有人,鑽進她的被窩裡,最喜歡粘著她,貼著她的肌膚,恨不得跟她長在一起才好。
春天與秋天倒還好。夏天的時候,小狐狸嫌熱,不讓他碰。少年就委委屈屈露出濕漉漉的眼,去沖涼,帶著一身清涼的濕氣去抱她睡覺。
她想著想著,倏而又笑起來:「駱衡之,半年,有時候也是很久的。」
駱衡之聽明白了她的話,默了默,又問:「你要與他成親嗎?」
小狐狸笑著搖頭:「不成親。」
駱衡之沒有再問緣由,只是睜著眼,看著晦色的床頂,又低聲問道:「倘若我不再出谷……」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主要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在江湖的牽絆不多,但也並不願意永永遠遠守在女子的後院。
縱使他喜歡極了蘇阮,也不願做那樣的人。
如今魔教勢大,也並未恃強凌弱,眼下與武林正派的鬥爭正逐漸消弭,江湖恢復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可即便如此,依然還會有太多不平之事,等他去拔劍。
駱衡之有些不甘心地將眼睛閉上。
晦暗裡,只能聽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小狐狸半夜睡醒了好幾次,大概是習慣了被蕭昀夜夜抱她入睡的溫度,在這樣微涼的秋夜裡,一時竟還有些不習慣。
想起今天被欺負慘了的落湯小狗,她越想越精神,越精神就越生出壞心思,想去欺負欺負他。
蘇阮索性坐起來,準備下床。
同樣毫無睡意的駱衡之,權當不知道。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的女子,一路穿過珠簾,逕自打開了一扇屋門。
迎面吹來的夜風,帶著深秋的冷,門外昏昏欲睡的侍女正要出聲,被蘇阮搖搖頭阻止。
大抵清楚小姐是為誰出來的,侍女立即示意院中距離臥房稍遠的一棵樹下,那裡是蕭昀靠坐的位置。
那團黑影依舊在那裡蜷縮著,一動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