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意一時哽住了。
三年不見，她還變得很會氣人。
只送女朋友的話都說出去了。
他現在送不是，不送也不是。
因為這邊的景區距離市中心遠，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凌浩並沒有怎麼堵車，踩著油門，風馳電掣，四十分鐘左右便趕到了這家餐廳。
他風風火火地進去，當著靳時意的面，接走自己的女神。
小狐狸挎著包包，跟他道了聲謝，隨即又轉頭看向靳時意，微微彎了眸，貓兒般的淺棕色瞳孔溢出一點剔透的光：「謝謝，午餐很好吃。」
靳時意稍稍撇過臉。
女人已然轉過身，踩著坡跟鞋，鞋跟敲在地板上，發出優雅的「噠噠」聲，纖腰款擺，身姿婀娜地隨男人出去。
那個男人姿態十分殷勤地替她推拉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色。
仿佛脾氣再好不過。
但他還記得，剛剛那男人進來時，眼角眉梢都充斥著對他的敵意，那副兇狠的神色，恨不得與他打上一架才好。
靳時意將金邊眼鏡拿下來，隨意地擦了擦，薄紅的唇角略勾起一點弧度。
剛剛才結束與他的約會，結束後別的男人還心甘情願地來接她。
那副虛偽的完美皮囊，當真是很有用。
蘇阮一離開，躲在後面的紀澤立即放下豎著的菜單，快速地躬身挪過來，近距離看靳時意的笑話。
「靳哥，開心嗎？」他嬉笑道。
靳時意掀眼看他，沒了鏡片的遮掩，那雙鳳眼更顯得凌厲逼人，眼底透著似笑非笑，讓紀澤迅速閉了嘴。
「自己的女伴被帶走了，怎麼開心得起來？」司宴笑了笑，「是吧，十一？」
「段位比以前高了。」靳時意笑了一聲。
「那是得出點血。」司宴同樣笑。
兩人說話跟謎語人似的，紀澤好奇道：「所以靳哥還玩嗎？」
「繼續。」
靳時意低低吐出兩個字，復又戴上那副金邊眼鏡，將眼底若有似無的侵略性都擋在了鏡片後面。
東西都給出去了。
哪裡有半途說停的道理。
司宴眼裡透著點興味，像是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般，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拎起桌邊的紅酒，倒了一點，舉杯道：「十一，很期待她成為你的女朋友。」
酒杯相碰，伴著清脆聲，紅色的酒液微微搖晃，對面的男人倏而露出一點笑：「我現在也有一點期待了。」
*
窗外是蔥綠濃密的樹，像是油畫裡的一團團擁擠在那裡，遠處是透著碧色的海水，一排白色的風車正迎著風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