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了?」
他眼睛微紅,聲音很低,但蘇阮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小狐狸故意不說話,最後在男人越來越失落的眼神里,突然拎出脖子上的戒指項鍊晃了晃,發出一點碰撞的清脆響聲。
她瞧著屏幕里目不轉睛的男人,狡黠地笑了笑:「那你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哦。」
……
那一晚,靳時意高興地沒有睡。
之後的很多夜晚,靳時意也沒有再睡。
蘇阮坐上那架飛機後,就沒有再回來。
飛機失事,墜入深海。
甚至連機體殘骸都打撈不出。
靳時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機場抵達那片海域的,他的腦袋一片空白,看著那片能夠吞噬人的海域,一陣發懵。
大批的人努力展開搜尋,搜救,都毫無結果。
多日後,從機組人員到一百多位的旅客,被判定無一人生還。
*
這兩年,蘇阮在國外時各種各樣的照片,都會一張張出現在司宴的房間裡,被他貼了整整四面白牆。
這算是司父對他唯一的縱容。
而在得知蘇阮回國,以及飛機失事消息的司宴,原本身體就不太好,這次足足躺了一個多月。
他病到完全起不了身。
起初他流著眼淚,大量咳血,最後痛到昏迷不醒,經過一日日的醫治,司宴勉強能夠清醒。
他用了點方法,避開那些看著他的人,獨自去往飛機失事的那片海域。
司宴臉色是病態的蒼白,他穿著病號服,身形單薄,手腕瘦到幾乎只能看見骨頭。
他赤著腳踩在細軟的沙子上,跌跌撞撞的,往前一步步走進冰涼的海水裡。
清晨的海域湛藍,逐漸淹沒了那道身影。
四周都是窒息的海水湧來時,司宴只是靜靜閉著眼。
似乎並沒有感到什麼痛苦。
如果被啃噬地只剩下碎骨,他也希望,那點碎骨,能在沉入海底時,被帶到蘇阮的身邊。
他真的好想她。
*
在搜救隊搜救三個多月的時間裡,靳時意在起初的懵然後,似乎變得很平靜。
像是安排自己的後事一樣,他平靜地將靳家的企業全部安排好,隨後便在海邊搭了個小木屋,每日都跟著搜救隊一起出去。
其他人都知道他有一位感情很好的妻子,是這次空難的遇害者之一。
一個個都對他表達同情與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