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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倚靠著車壁,臉色煞白,眉眼緊閉著,手中還死死叩住璽綬,指尖時不時抽搐兩下,像是在昏迷中著了夢魘。

趙晛本來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看她這可憐見的模樣,卻是怒

氣消散了大半,心底莫名生出些酸楚之意。

這事實在不怪她,冷靜下來一想便知道今日災禍全是由他而起。若非他忤逆太后,為了薛蔓求娶謝昭昭,太后又怎會如此針對她,惹出這樣多的麻煩事?

他只是不忍張韜就這樣死了,張韜年長他許多歲,雖是個宦官,卻待他十分真心。皇祖母對他管教極為嚴厲,總是不苟言笑,而父皇對他不聞不問,偶爾見到他便像是逗弄貓狗似的撩撥兩下,發怒時又讓人心驚膽戰。

只有在張韜面前,他才可以卸下責任與重擔,無需提心弔膽,更不用小心翼翼。

趙晛苦笑一聲,手臂墊在謝昭昭膝下,彎腰將她托起,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出了馬車。

行至宜秋宮,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而來,身著藍衣的婢女涕流滿面,撲通一下跌在了他腳下:「殿下,不好了,薛娘子吐血了——」

趙晛面色突凝:「怎麼回事,昨夜不是已有好轉,怎麼會突然吐血?可請了巫醫來看?」

婢女啜泣:「請了,巫醫讓儘快服用那藥方子,否則薛娘子恐怕,恐怕有性命之憂……」

聽見「藥方子」幾個字,趙晛臉色更難看了些。

如他所言,薛蔓曾為他擋過一支毒箭,全靠平日體質強健,這才沒有當場毒發而亡。只是雖然救回一條命,卻落下了嚴重的病根,動輒高燒嘔吐,陰雨日傷口便會疼痛難忍,如附骨之疽,竟將她痛到意圖割腕了結性命。

他將皇宮最好的太醫請去,也治不了她的病症,這些年他訪遍民間名醫,終於尋到一位巫醫可以緩解薛蔓的病痛。

但巫醫說,想要徹底治好薛蔓,還需要找到生辰為壬戌日的女子,壬為陽水,戌為陽土,以此女子鮮血為引入藥,連續服用半年,方可除盡薛蔓體內的陰毒。

好巧不巧,謝昭昭便是壬戌日出生的人。

趙晛內心極為矛盾,他知道謝昭昭從小就體弱多病,若是以她的血為藥引,恐怕會雪上加霜,加重她的病情。

她無辜至極,他實在不忍為了一己之私將她牽連進來。

可趙晛猶豫一日,薛蔓便痛苦一日,眼看她日漸憔悴,他心如刀割,焦急難耐。

如今終究是拖到不能再拖的地步了,他垂眸望著懷裡的女子,眉骨緊皺,半晌後對婢女道:「你先回去支起藥爐。」

趙晛將謝昭昭抱進了寢殿,他取來早已備好的匕首,跪坐在榻邊,一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手緊攥著出鞘的刃。

每日入藥需要六錢血,不知道以她的身子骨能抗得過多久。

他將唇線抿成一條,片刻後刀刃抵在了謝昭昭左手腕上,那匕首開了鋒,輕輕落下便點出道紅痕。

趙晛狠了狠心,正要用力,榻上卻突兀傳來嗓聲,如同浸透了雨水的棉線,低啞斷續:「殿下在做什麼?」

第4章 四個女主若是疼了就咬我

謝昭昭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

她還在母胎時,母親遭人陷害飲下極為陰寒的湯藥,傷了根本,能活下來已是僥倖。

謝昭昭幼時便體弱多病,幾乎是膩在藥罐子裡長大成人。早在兩年前,她已是有病入膏肓的跡象,只能用名貴藥材吊著性命。

她母親是高門大戶的女兒,當初違背父母之命嫁給了父親,原本已經跟家族翻了臉,賣光了自己嫁妝後,因負擔不起藥材支出,不得不為了她的藥錢回娘家受人冷眼。

她父親是兩袖清風的廉吏,將半生俸祿盡數用在了給她治病上,實在支不出藥錢,便趁著空閒時候跑出城去,到白雲山上陡峭處採藥,帶回去洗淨晾曬。山路崎嶇,父親年歲已高,有幾次腳滑摔下山坡,險些丟了命。

就連謝昭昭的阿妹,小小年紀已是繡工了得,日日熬紅了雙眼趕製出繡品,拿去換一些銀兩給她買補品。

得家人如此,謝昭昭哪怕整夜整夜疼到嘔吐,哪怕服藥服得味覺幾乎喪失,哪怕呼吸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卻依舊願意努力活著。

雖然早在嫁進東宮前,謝昭昭便已經知曉這一日遲早會來,但知道和親眼看到還是有區別——特別是看到趙晛如此迫不及待,竟趁著她昏迷之際對她動手。

謝昭昭闔了闔眼,耳邊是趙晛有些慌亂的解釋,只是她耳朵里儘是轟隆隆的耳鳴聲,將他的嗓聲湮沒,她一個字都聽不清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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