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眾人站定,內監一聲令下:「開,開始!」
抱著兔子的嬪妃一撒手,那兔子便猛地竄出了老遠,可她來不及高興,兔子卻被其他家畜驚嚇到,橫衝直撞便竄到了人群外。
選了鹿和羊的臣子,在比試前便摘了些樹葉和草,掛在一條長杆子上,試圖以此來引得它們前進。初始時,它們前進的還算平穩,但招來了旁人的妒忌,便有人故意製造出了噪聲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使得它們偏移了原本的線路。
謝昭昭比旁人出發的晚,待到眾人走出了一段路,她才背過身,將手中的大鵝往地上一拋,猛地轉身,一刻不敢耽誤地朝前跑去。
鵝這種家畜,記仇又倔強,無須用食物引誘它,哪怕是與它對視上都可能被它追著擰。她跑出十來步,便要轉頭嘎嘎叫上兩聲,猶如挑釁般引誘大鵝繼續追她。
大鵝撲棱著翅膀,壓低了脖子和身體,一雙黑眼似乎只容得下謝昭昭一人,左搖右擺地向前衝刺。
起初謝昭昭還需要回頭挑釁兩聲,追到後來,大鵝已經失去理智,她只能拔腿狂奔,跑得心臟狂跳不止。
直至衝刺到了終點線,那大鵝還在緊追不捨,謝昭昭實在跑不動,緩緩停住腳步,弓著身子,雙手搭在膝頭用力喘了幾聲。
終點線便布置在距離趙瞿不遠的地方,他歪歪扭扭倚在憑几上,一手懶散地支著腦袋,不慌不忙地看著她呼哧呼哧喘氣。
大鵝追了上來,它的脖子一伸一縮,橘紅色
的喙照著她小腿上狠狠擰去。謝昭昭還未有反應,趙瞿便嗷的一聲喊了出來,他撐在憑几上的手肘一滑,整個人向後摔去。
謝昭昭一邊攥住大鵝的脖子,一邊抬頭望去,恰好看到這尷尬的一幕。內監慌張上前扶起了趙瞿,她也連忙側過身,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仰頭望天。
這邊亂作一團,那賽場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趙晛追著雞滿場跑,雞毛飛了一地。
趕驢的臣子被驢踢飛了半米遠,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喊著疼,又搖搖顫顫爬了起來,生怕落後於人。
還有那選了豬的綠裙嬪妃,任憑她腳踢拳打,豬都紋絲不動,被踢疼了就哼哼唧唧叫上兩聲,擺著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約莫用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結束了這場荒誕的比賽。
不出謝昭昭所料,那綠裙嬪妃得了最後一名。直到所有人選擇的家畜都到了終點,她選的豬還在原地擺爛。
綠裙嬪妃嚇得跌坐在地,又或許是早已猜到自己的下場,她並未求饒,只是埋著頭無聲落淚。
趙瞿並不急著處置她,他黑眸定在謝昭昭身上,掌心搭在隱隱作痛的小腿上,神色不明地問:「太子妃,你想討什麼彩頭?」
他好心地為她提供了一些選項:「你可以為你父親討要官職,朕可以提拔他為御史大夫。你也可以為你母親討要封號,或者土地絲綢,玉器黃金,又或者你想給太子討些什麼?」
此話一出,令臣子們妒紅了眼。
謝昭昭父親不過是比八百石的諫大夫,除非天子特召,否則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而御史大夫卻是三公之一,地位僅次於丞相,品秩中二千石,掌彈劾、律令、機要文書。
他們還以為這是場荒誕遊戲,只要不墊底便無需上心,哪想到摘取桂冠者可討來這樣的彩頭,不由又羨又妒又悔恨。
趙瞿等著謝昭昭答覆,她卻沉默著,視線不住掃向癱在地上的綠裙嬪妃,他眉梢一抬:「你想救她也可以,但只能選一個。」
眾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沒人相信謝昭昭會抵得住天大的誘惑,她與趙晛成婚後受人冷落與詬病,最大的過錯便是她出身太低。但如果她父親升為御史大夫,又或是母親有封號,她便不用再被人戳脊梁骨。
誰會用如此實權來換一條無關的性命?
綠裙嬪妃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垂著頭,並不向謝昭昭求饒,丟了魂兒似的呆呆坐著。
她是家中庶女,從小不受待見,入宮後也是毫無存在感。方才她明明先選了兔子,卻被嫡姐搶了去,她怕極了雞鴨鵝這些尖嘴的家禽,只能選了根本沒人會選的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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