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有些走神,她盯著自己的系統面板,看到上面寫著【趙瞿好感度+1】。
沒錯,不是趙晛的好感度,而是趙瞿的好感度增加了一點。
她幾乎以為自己藥效還沒過,以至於雙眼出現了幻覺。
可她反覆退出重進幾次後,系統面板上寫的名字還是趙瞿。
不但如此,系統還抽風似的,將趙瞿和趙晛的好感度相加在了一起,不多不少剛好十點好感度,系統後台赫然出現一條未讀消息:【宿主可兌換領取一條前世父母和弟弟的相關線索,是否兌換?】
謝昭昭試探著選了兌換。
系統:【他們不是胎穿,你的弟弟穿成了越國的富家子弟,你的父母跟他在一起。】
這條線索看似簡單,卻提供了很多有效信息:他們不是胎穿,說明他們可能是突然奪舍了這本書里的某個角色,也就是說他們穿來後會表現出異樣,或是性格大變,或是言行怪異,必定存有破綻。
系統說弟弟穿成了越國的富家子弟,這意味著她可以大大縮短尋人範圍,可以直接篩選掉普通百姓人家,只固定在越國的富戶權貴身上。
再說系統提示她的父母和弟弟在一起,那便是只要找到她弟弟,就能找到她父母。
謝昭昭正分析著線索,忽然聽到橙梓咬牙切齒道:「她何時將我們橙家女子當成了人來看?趙晛母妃是我二姑母,所有人都說我二姑母是難產而亡,她不得已才剖腹取子,可我卻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我二姑母還活著的時候,便拿刀剖開了她的肚子!」
橙梓不敢直稱太后,只能用一個個「她」來代指。她實在憤怒極了,但即便如此依舊壓低了嗓音,說出來的話像是針尖似的扎人。
謝昭昭回了神,忍不住問:「她為何要活剖你二姑母?」
趙晛生母亦是橙家女,還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沒道理非要去母留子。
橙梓抿緊了唇,眉頭蹙著,卻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了。
見她如此,謝昭昭不再追問。
此事牽扯橙家的隱秘,恐怕橙梓是一時氣急,這才口不擇言說了出來,她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
謝昭昭索性將話頭一轉:「越國高門大戶眾多,你可有熟知的富家子弟突然性格大變的?」
橙梓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起此事,卻還是仔細回憶了一番:「我父親與北人交惡,與我相近的大多數是橙家本族子弟,非要說什麼性格大變,我感覺我兄長便是如此。」
「橙淮自從喜歡上你以後,像是變了個人,只要提到你的名字便易怒易燥,我阿爹已經給他許配好了姻緣,他原本從不忤逆阿爹,卻在此事上尤為堅持,非要娶你為妻,為此還被阿爹罰了家法。」
橙梓提及此事便有些尷尬。
她從小到大將兄長當作英雄楷模,崇拜他,敬仰他,誰料兄長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家族鬧翻。再加上她兩眼只有詩詞歌賦的詩聖堂兄,竟是因為向謝昭昭求愛不成便跳江自盡,她理所當然將謝昭昭當作了居心叵測的狐媚子。
當她得知自己因謝昭昭而降妻為妾時,她便發誓與謝昭昭勢不兩立,哪想到如今跟謝昭昭成了朋友,也因為謝昭昭忤
逆起了長輩。
聽橙梓提起此事,謝昭昭倒是面色坦然。
她與橙淮同為太子伴讀,少時青梅竹馬,長大後橙淮成了她的追求者之一,也是原文中虐她最狠的男配。橙淮出身本族,與橙梓一母同胞,十三歲便已名震嶺南諸城,他如同趙晛一般,根本從未愛慕過她,忤逆父母之命娶她回家,不過是為了方便將她囚住,放她的血給薛蔓治病。
若不是系統加以阻攔,又用她父母和弟弟作為誘餌,此時橙淮應該已經在珠江水裡跟詩聖團聚了。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是搖搖晃晃停在了白雲山山麓。
謝昭昭一下馬車,便看到了趙瞿誇張的儀仗隊。
為首的先導儀仗隊敲鑼打鼓開道,引駕儀仗隊和車駕儀仗隊緊跟其後,後部還有鼓吹樂隊和手執橫劍的後衛部隊,浩浩蕩蕩像條長龍似的盤旋在山腳下。
而趙瞿本人歪歪斜斜坐在華蓋金輅車上,手裡抱著一顆被削去頂蓋的胥椰果,他齒間懶洋洋銜咬著蘆葦吸管,雙眸微微闔著,眉心硃砂映得鮮紅,兩側宮女手持雀翎輕輕搖動,看著好不愜意。
太子成婚最重要的環節便是告祠高廟,但通常天子不會親臨現場,大多是授權給禮官代行。謝昭昭記得趙瞿上次給她傳璽綬時昏昏欲睡,說明他不喜這些繁複禮節,也不知他此次抽了什麼風,竟是主動跟了過來。
她不由想起系統面板上突兀的好感度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