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她想好了試探橙淮好感度會不會增加,但真見到他,她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她對橙淮從未有過男女之情,橙淮也從不將她當做女子來看,兩根鋼筋如何纏繞在一起?
轉眼已是二更天,謝昭昭正琢磨著引出薛蔓這個話題當做突破口,忽聽青石板上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她抬眸望去,遠方長廊中幽幽亮起一抹流火,雨幕暈開曲水湖層隱隱綽綽的身影。
來人乘著步輦,面容被濛濛細雨遮擋,但他身側跟著內監重喜,謝昭昭想猜不到來人是誰都難。
步輦越來越近,趙瞿病懨懨靠在椅背上,臉上看不出喜怒,唯有身旁的重喜知道,陛下找她快找瘋了。
自打酉時過後,謝昭昭和趙晛便不知所蹤。趙瞿今日格外不適,他小腹生疼,一會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刺痛,一會像是被千斤石錘砸了似的鈍痛,一會又像是被冰錐狠狠捅了一下,那種疼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覺得每寸血肉都在痙攣著絞緊了五臟六腑。
他蜷著身體縮成團,額前背後儘是冷汗,那滋味不足以將人疼死,卻實在折磨人,好似要將人骨頭拆開,將肺腑臟器擰碎,期間他還忍不住吐過兩次。
趙瞿疼得渾身脫力,便發瘋般嘶吼,叫重喜將太子妃和太子找來。只是別苑太大,整整占了半個山麓,趙瞿等不急,便叫人抬著步輦帶著他一起找人。
如今終於看到了謝昭昭,趙瞿等不到步輦落穩,抓著扶手匆匆下輦,可他步伐虛浮,腳下一時不穩,竟是踉踉蹌蹌向前摔去。
謝昭昭和橙淮看見趙瞿,忙起身向前迎去,還未走到面前,趙瞿已是結結實實跪趴在了她腳下。
「……」
空氣似乎沉寂了一瞬,重喜心下大慌,下意識喚著「陛下」便衝上去要扶起趙瞿,卻被趙瞿完全無視,他慢慢張開蜷縮的身體,喘著粗氣,朝謝昭昭伸出了哆哆嗦嗦的手。
謝昭昭遲疑著上前扶他。
「謝……」趙瞿渾身大汗,痛苦地發出低吟,下意識喚起她的名字,「謝——」
謝昭昭:「不用謝。」
第19章 十九個女主摸夠了嗎
「不——用——謝?」
趙瞿疼到想吐,聽到她莫名冒出的三個字,壓抑不住的怒氣從喉間擠出,他緩慢地抬起微微僵硬的脖頸,黑瞳直勾勾看向謝昭昭。
趙瞿白日裡好生端坐時,那面容姿態懶洋洋的,便如同菩薩佛像眉目仁慈。
如今再看他,眸底仿若化作三尺寒潭,神態宛如惡鬼,僅一眼已是讓人心驚肉跳。
謝昭昭被盯得毛骨悚然,一時間渾身僵住,便見眼前顫抖的手,突兀攥住了她的細腕。
那堆積在五臟六腑說不出滋味的痛意,倏而消退了大半,趙瞿指腹不由得用力陷進了她白瓷似的皮膚里,似是溺水之人拼命汲取呼吸。
他的指尖極冷,突然的顫慄感讓謝昭昭下意識後撤了一步,但趙瞿攥緊了她的腕,她一向後退,便扯得他跪趴在地上的身體跟著倏而一晃,竟是額頭直直撞向了她腳尖。
謝昭昭又下意識抽開了鞋。
只聽見「咚」的一聲,霎時間空氣好似凝結成了冰。
她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腕間那隻緊緊攥著不放的手,撲通一下跟著跪了下去:「陛下恕罪,兒臣並非有意冒犯天顏……」
謝昭昭話沒說完,身前那跪叩在地的青年天子,竟是發出了均勻舒緩的微鼾聲。
她愣了愣,遲疑著側過身,趴在地上往趙瞿的方向望去。他臉色煞白,額間磕出了一小片紅痕,恰好疊在眉心硃砂上,緊闔的眼尾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艷色。
「……」
謝昭昭長吐了一口氣,緊繃的雙肩緩緩鬆開,抬頭正好對上趙晛發懵的眼神:「陛下睡著了。」
趙瞿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平日裡肆意妄為慣了,高興時可與臣子攬肩稱兄道弟,不高興時一拔劍便像是砍胥椰果蓋似的,隨手可削掉身邊人的腦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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