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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晛定是見過吧?

他們早便在新婚夜圓了房,趙晛將她擁在懷裡耳鬢廝磨時,她也是這般無動於衷的模樣嗎?

趙瞿冷不丁鬆手,將謝昭昭推搡了出去。

她滾在地上翻了半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趙瞿扔了出去,不由莫名其妙地睜開眼看向他。

趙瞿低頭擦拭著自己的手,嗓音不冷不熱:「你來找朕到底有什麼事?」

謝昭昭手腳並用爬了起來,總算想起了這趟來立政殿的正事。

「陛下還記得橙昭儀嗎?」

趙瞿擦手的動作一頓,唇邊漫開一絲冷笑:「你提她做什麼?」

謝昭昭從趙瞿的語氣中隱隱察覺到了危險。

她不過只是提了橙昭儀的名字,他便滿身的戾氣殺意,看來此事還需要旁敲側擊,方可窺得真相。

「太子殿下生辰將至,殿下生辰又是橙昭儀的忌日,往年祭祀總會請巫師安撫亡魂,如今我嫁入東宮掌管中饋,便想……」

沒等謝昭昭說完,趙瞿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太子……生辰?」

他漆黑的眼眸翻湧著怒意,骨節發白的手指緩緩收緊,掌骨下咯吱咯吱響著,直掐得她無法呼吸。

趙瞿俯首凝視著她,腦海中儘是他昨夜卑微低聲的央求。

——倘若朕放過呂昭儀,你能不愛趙晛了嗎?

謝昭昭騙他。

即便他步步退讓,答應她放過了呂昭儀,她還是滿心滿眼都是趙晛。

當年趙晛的存在本就是個

錯誤,如今的謝昭昭更是如此。

他就該直截了當殺了她,只要將她脖子擰斷,謝昭昭再也無法擾他心神。

趙瞿動了殺心,手下自然是不留餘力,卻似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竟忘記了他與謝昭昭之間的羈絆,不過短短一瞬頸上便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

喉管像是被擠壓成一道狹窄的褶皺,殘存的氧氣在胸腔里炸成無數尖刺,生生穿過血肉在肺部橫衝直撞。

趙瞿無法呼吸,身體抽搐著向前弓起,止不住猛地咳嗽起來。

而謝昭昭卻覺得四肢百骸被打通了般,除了喉間隱有窒息感,那先前的疲乏和混沌一掃而空,仿佛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湧入體內。

像是電量告急的手機突然插上了快充電頭。

她今日煎熬了大半天,燒得整個人迷迷糊糊,走起路來頭重腳輕像是踩在雲端,卻又尋不到合適的理由讓趙瞿出手傷害她。

誰想到這一趟竟還有意外之喜,謝昭昭頗有些享受地仰起頭,任由那卡在頸上的手掌不斷收力。

不過剎那間,她耳朵不嗡嗡作響了,雙目似是更加清明,蒼白詭紅的臉龐也恢復了正常的紅潤。

當謝昭昭後知後覺意識到趙瞿起了殺心時,他已經咳得渾身發抖,雙膝一軟,便直挺挺倒在了她面前。

謝昭昭:「?」

被掐脖子的人不是她嗎?趙瞿怎麼昏過去了?

她揉著脖子乾咳了幾聲,待到呼吸平穩,試探著推搡了趙瞿兩下:「陛下?」

趙瞿毫無反應。

這次不像是裝的。

謝昭昭蹙了蹙眉,腦海中莫名閃過趙瞿前些日子的古怪行徑。

他總是能在她受傷的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傷口,連那些遮蓋在衣裙下不為人知的傷勢也了如指掌。

他非要給她手腕上的傷口上藥,還強硬地命令威脅她,不許趙晛再傷害她分毫。

還有許多曾經相處時被她忽略的細節。

譬如謝昭昭在太后立規矩時裝暈,傅母用針扎了她的脖子,她感知不到痛覺,但聽到趙瞿在人群中大叫了一聲,而後衝過來捏住了她的耳垂。

譬如謝昭昭在千步廊之宴上被勝男追著咬了一口,坐在高位的趙瞿卻嗷了一嗓子,狼狽摔在了地上。

再譬如謝昭昭在別苑曲水亭中與趙晛、橙淮兩人對飲,趙瞿便大半夜乘著步輦滿山頭找尋他們,捂著肚子痛苦地摔在了她的腳下,哆哆嗦嗦朝她伸出了手。

她沒記錯的話,當日她恰好來了癸水。

謝昭昭又想起了此次趙晛入宮的目的——侍疾。

趙晛曾與她說過,趙瞿突染怪疾,總是覺得身上疼,一會是手臂疼,一會是脖子疼,尋不出什麼規律,但身上卻沒有傷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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