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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晛喜歡和在意的人不是她嗎?

為何她提起謝昭昭時,他會表現得這般迫不及待,好似很想念謝昭昭一般?

雖多有不滿,對上趙晛雙眸時,薛蔓臉上並未顯露出分毫情緒。

她面色不改,溫和地點了點頭,而後又表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當時天色已黑,也可能是我看錯了,那立政殿乃是陛下居所,表妹自從冬狩之後便再無音信,怎麼可能會大晚上出現在立政殿外呢。」

趙晛本來還未多想,可聽見薛蔓接連兩次提醒「天色已黑」「大晚上」,他不禁思緒紛亂起來。

自那日謝彰彰莫名失蹤,謝昭昭帶著橙淮的侍從前去尋找小妹後,趙晛便再也沒見過謝昭昭了。

她走後不久,趙瞿便來了她的營帳,一上來便詢問謝昭昭的下落。

在得知她離開去尋小妹的前因後果後,趙瞿立刻派出大隊軍馬在羅浮山搜查她們姐妹二人的下落,那陣仗大得驚人,哪怕夜半時山上瘴氣遍布,又下起了瓢潑大雨,趙瞿依舊沒有停止搜山。

再後來趙瞿也失蹤了。

他率著一隊親衛私兵離開,至此數日不見蹤跡,等趙晛再得到趙瞿的消息時,橙右相已是被割掉了腦袋,他背後的靠山一日之間成了謀逆弒君的罪人。

而趙瞿回宮後,謝昭昭卻依舊下落不明,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似的,偏偏那趙瞿先前發瘋了一般尋找她,如今她杳無音信,趙瞿卻不急不躁,也不再尋她。

先前趙晛並未想到這一層,畢竟近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先是橙家垮台,又是太后薨世,他根本無暇去顧及謝昭昭的下落。

若非是薛蔓今日提上這一嘴,趙晛恐怕想破腦袋也不會懷疑趙瞿將謝昭昭私藏在了宮中。

趙晛久久沉默著,他忽然覺得彷徨又迷茫。

呂獻跟他說,太后之死另有蹊蹺。

薛蔓跟他說,似乎在立政殿見到了謝昭昭。

這一切一切都指向趙瞿。

可趙瞿是他父親,是他在這世間僅剩不多的親人。

哪怕他現在所有的痛苦都是趙瞿帶來的,他又能將趙瞿如何呢?

難不成他還能罔顧人倫綱常,殺父篡位嗎?

就算他想,他背後的靠山都已經倒了,他手中要兵權沒兵權,要銀錢沒銀錢,簡直如無根浮萍般孤立無援。

趙晛越想越覺得未來渺茫,他想不通事情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明明前些時候他還是越國唯一的儲君繼承人,不論土人或是北人都上趕著巴結他,又有這權傾朝野的橙家作為依仗,那皇位傳到他手上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他佝僂著肩背不再說話,薛蔓見目的達成便轉移了話題,迎著橙梓走了上去:「這就是橙梓妹妹吧?」

「我早先住在東宮養傷,那時候病得一臥不起,便也沒能去拜訪妹妹。如今身子骨養好了些,恰逢今日太子殿下來給母妃燒紙,我便想著一同前來表表心意,貿然來訪還望妹妹不要見怪。」

薛蔓一口一個妹妹喊著,面上帶著和婉的笑,那溫善的模樣似是與任羨之如出一轍,但不知為何,橙梓見到她靠過來便下意識覺得牴觸。

橙梓乃習武之人,耳力比旁人要更加敏銳,自是將方才薛蔓和趙晛兩人的對話聽在了耳朵里,她感覺出薛蔓話中有話,似是在趙晛面前挑撥是非般。

再說以前橙梓還未見過薛蔓時,她便不大喜歡這人。

一個是薛蔓的婢女跑到謝昭昭面前大放厥詞,橙梓以為有其奴必有其主,既然婢女都能如此搬弄是非,想必主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另一個是薛蔓住在了東宮麗正殿內,那麗正殿本是太子妃的居所,薛蔓卻以養傷為由住了進去。

若是太子未婚,薛蔓住在那裡便住了,但薛蔓明知道太子娶了妻還堂而皇之住在麗正殿,足以說明薛蔓不是個明事理,有分寸的人。

橙梓自小便進了宮跟在太后身邊,雖然她不喜歡勾心鬥角,卻不代表她看不出旁人的城府與算計。

她不冷不熱地抽開被薛蔓握住的手:「你便是昭昭的表姐吧?我方才好像聽到你們提起昭昭,表姐說昨晚上在立政殿外瞧見了昭昭,不知道表姐深更半夜不陪著薛妃娘娘,怎麼跑去了陛下的寢殿?」

薛蔓沒想到橙梓看著柔柔弱弱,說起話來卻是言辭犀利。

見趙晛狐疑地看了過來,她臉上的笑意凝住,又將昨日與任羨之說過的那番說辭對著面前兩人重複了一遍。

說罷,薛蔓似是怕橙梓再從中挑刺,忙不迭轉移了話題:「聽聞這燒紙的規矩頗多,最好是在逝者忌辰當日的午時之前將紙錢送去,咱們還是先將東西準備好,莫要誤了時辰。」

橙梓只一眼便看出薛蔓在扯謊,但她懶得戳穿薛蔓,只想著趕緊將備好的紙錢和錁子給橙昭儀燒去,也好送走眼前的兩人。

三人蹲在火盆旁,將冥信點燃,橙梓燒紙時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難免傷感,而趙晛的神情也不大好,燒著燒著便生出悲戚之意,眼底含上了淚光。

唯有薛蔓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經意間掃到了院中石桌上擺放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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