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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趙引璋將火油塗抹在了自己的臉上,手上,又笑著從葫蘆里倒出更多火油,朝著謝昭昭身上潑去。

「趙瞿殺了我母后,我便殺了他母妃,如今再搭上一個你,算起來我還賺了一個。可惜沒辦法將趙晛一起帶走,母后生前最器重他了,想必九泉之下瞧見了他定是歡喜。」

她嬉笑著,如頑童般將手中的火油抹在謝昭昭面頰上,指尖隨意勾畫兩下,便將謝昭昭的臉塗畫成了花貓模樣。

謝昭昭被趙引璋癲狂的模樣驚得頭皮發麻,她原以為趙引璋是要燒死她們,但現在看來,趙引璋分明是抱了同歸於盡的心思。

而且趙引璋是有備而來,大抵是清楚趙瞿會在甘露殿周圍布置暗衛保護薛妃,便率人從暗道潛入甘露殿。

趙引璋似乎還提前更換了殿內香爐里的安神香,將其換作了不知是添了什麼邪物的軟筋迷香,令吸入此香者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喉嚨麻痹難以言語。

謝昭昭自是不願陪著趙引璋這個瘋子送死,她屏住呼吸將注意力集中在指尖,連著嘗試了數次,那僵化的手指竟向下緩慢地挪動了幾分。

她堪堪以指尖觸到了藏在袖間的短劍,用了渾身力氣向下壓去,指腹貼著劍刃划過,瞬時間淌出汩汩鮮血。

雖感覺不到疼痛,她卻掌握了身體更多的控制權,麻痹感從指尖向上消退,不多時她的手掌便可以微微蜷曲。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刺鼻的火油味蓋過了香爐里的檀香味,謝昭昭感覺四肢漸漸回溫,喉間隱約的麻痹感似乎也在消退,她握住了劍柄,視線在殿內環繞了一圈。

蒙面人們便如趙引璋一般,在將火油潑灑到薛妃等人身上後,竟將餘下的火油盡數倒在了自己身上。

倘若趙引璋只是單純想殺了她們,那她此刻擒住趙引璋,再以趙引璋的性命作要挾那些蒙面人停手,或許還可以求得一線生機。

但顯然趙引璋今日就沒想過活著離開,連同那些蒙面人一起做好了葬身於此的準備。

既然是抱了必死之志,她就算殺了趙引璋,他們也不會停手。

不過謝昭昭離甘露殿的殿門並不算遠,倘若她動作快一些,拋下薛妃等人獨自逃生,說不準可以僥倖從蒙面人手中逃脫。

思及至此,謝昭昭忍不住看向了薛妃。

便如同她阿母阿爹和小妹一般,薛妃對於趙瞿而言應當很重要吧?

即便薛妃痴痴傻傻,或許早已經記不清趙瞿是誰了,可到底薛妃是趙瞿如今世上僅剩的最後一個血脈至親了。

倘若謝昭昭自己逃了出去,那薛妃等人恐怕等不來暗衛闖進來營救,便會被趙引璋先一步點燃身上的火油。

火油一旦燃起,必是將人燒得體無完膚,屆時別說是醫術絕妙的任羨之,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被火油焚燒之人。

許是被火油的味道熏到,那被倒吊在房樑上的幾人先後醒了過來,謝昭昭收回視線的那一剎,目光無意間對上了薛蔓滿是驚恐的雙眼。

薛蔓頭朝下、腳朝上,被懸吊不多久已是血液逆流,臉色漲紅,她想要求救又無法喊出聲音,雙手雙腳被繩索束縛,只覺得渾身疼痛,頭暈目眩。

她只能不斷朝著謝昭昭做出口型:救命,救救我。

趙引璋似是察覺到了謝昭昭的失神,手掌捏在她面頰上,湊近了她循著視線望去。

見薛蔓等人已然悠悠轉醒,嘴裡似乎還無聲念叨些什麼,趙引璋不由吃吃笑了起來:「你們醒啦?」

她在袖中掏了兩下,沾滿火油的手指捏出一把火摺子:「你們醒的正是時候,這焰火燃起來最美了,若是錯過了該有多可惜。」

說著,薛蔓便將火摺子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她視線在謝昭昭和那懸在房梁的幾人身上來回打量著,眉眼中含著笑意,伸出手指在幾人身上隔空虛點著:「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是誰,就跟我走。*」

她嘴裡念著曾經跟夫君學來的順口訣,指尖虛虛落在薛蔓隔壁被吊起的宮婢身上,低笑著大步上前,俯身停在了那宮婢涕淚橫流的臉龐邊,將燃起的火摺子湊近了宮婢散落的頭髮。

忽明忽暗的火苗在接觸到被潑灑了火油的頭髮後,猛然間爆發出熾烈的光芒,那火焰順著髮絲迅速向上蔓延,發出「噼啪」作響的爆裂聲,燒出股股焦糊的濃煙。

火光映紅了宮婢的臉,將她驚恐而猙獰的神情映出幾分扭曲,她動彈不得,只能瞪大了一雙眼眸,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火舌吞噬。

被懸吊在宮婢身側的薛蔓險些嘔出來,她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著,似是感受到了火光迎面撲來的炙熱,她下意識地闔上了雙眼,渾身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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