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不客氣的坐在床邊,就聽錢天佑道:「你我商量之事不得入第三人之耳,屏兒,你今日所言所行很不妥當,若是叫她發現了,別說是我,怕是你都沒好日子過。」
南錦屏掃了一眼餵藥的小廝,有些不理解,「我與夫人一向不對付,若哪日突然對她好言相待,怕是她更會懷疑。」
錢天佑一想也是,「總之以後你要聽我的,不要說那些惹人懷疑的話。」而後嫌棄一勺一勺的喝著難受,乾脆仰頭一口悶。
見他動作這麼利索,南錦屏眼睛一亮,「那我就先回正院,夫君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到小廝的聲音飄來,「您放心,小的親自守著的,少奶奶絕對沒有掀開過蓋子!」
有了心腹的這般保證,錢天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女人,哪個他都不信!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南錦屏腳步加快,心說得趕緊回去睡個午覺才是,下午怕是有得鬧騰了。
果然!
她猜得沒錯,一個時辰過後,前院又開始著急忙慌的請大夫了,等南錦屏帶著丫鬟匆匆過去的時候,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了裡頭逸出來的酸臭味。
她捂著鼻子後退,就見朱妙心沖了過來,「是不是你給天佑下藥了!肯定是你在他的藥中動了手腳,若不然他如何會這般上吐下瀉!」
南錦屏擔心的看了過去,一邊往內走一邊解釋,「夫人怎麼能這般想我?我只有夫君能依靠,只有想他好的,怎麼會害他?」
「除了你,那還能有誰!」朱妙心怒道。
也不怪她生氣,方才過來一瞧,見人都快吐傻了,面色青白,好似下一瞬就能撅過去似的,她如何能不怒!
兩個孩子剛滿月,若是沒有親爹幫襯,錢家的人脈以及如何做生意她也都不知道,這時候人要是沒了,他們母子得依靠誰去?
「我肯定不會傷害夫君!且能對他下手的不就是夫人你嗎?你膝下有兩個幼兒,若是夫君出事,那錢家這偌大的家業就全落到你手裡了,比起我,你更有對夫君下手的動機!」
「你胡說!」朱妙心頭一扭,就見到床上的人睜開眼狐疑的看著她,急忙解釋:「天佑,你別聽她的污衊!」
錢天佑中午喝完藥躺在床上,剛進入深度睡眠,結果心臟猛的抽了起來,而後一個翻身,稀里嘩啦的就開始吐。
這會子嘴裡發苦,他懷疑黃膽水都吐了出來,因而聽了朱妙心的話,當下反駁道:「那這個家裡還有誰會跟我過不去?屏兒嗎?她又沒有個孩子,最親近的人便是我,你覺得她若是害了我,往後能依靠誰?」
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他冷了臉,「來人,請夫人回去!沒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許踏出院子一步!」
朱妙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要禁足我?」
錢天佑掛著一張臉,直接命人將朱妙心架了出去。
又將視線落在了南錦屏的身上,「屏兒,你我是夫妻,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我這般,不如你搬過來,也好方便你照顧我?」
「啊?啊?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南錦屏很不理解,「可是我搬過來之後,不就耽誤你和孩子培養感情了嗎?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哪裡捨得孩子和你不親近?」
說完,人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夫君別生氣了,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亂說話了!」
「你站住!」
錢天佑原本打得主意就是叫妻子過來,偶爾給他試藥試菜什麼的,順帶照顧照顧。
眼下見她這般模樣,心裡越發沒底,甚至琢磨著她腿腳利索,該不會真知道點妙心私下裡的動作才不願意的吧?
這麼一想,心頭的火一陣一陣的冒,更不願意放她離開了,「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今日踏出這個房門,我再不承認你,你打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夫君……我不是,我就是不想打擾你和孩子們培養感情,」南錦屏身形一晃,回過頭,哭喪著一張臉看他,「我白日裡要去鋪子轉轉,你現在身體不好,咱們當主家的若是不看顧,怕是那起子小人要作亂的!真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白日累,晚上想好好歇歇,若是我在,怕不是那麼方便的……」
說完,她哽咽了一下,聲音越發的小,「你好,我才能好,同樣的道理,我好,你才能好。咱們倆人總不能……總不能都落在旁人的手裡。」
落在旁人的手裡?這是幾個意思?
錢天佑被她這模樣嚇得有些心慌,「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才能互相扶持啊!」
要說心狠,妙心若是不心狠,也不會有如今這日子!
可他更明白,妙心就算有別的想法,那這人也是要在她的心裡排個位置的,自己好歹是孩子的親爹,怎麼也不至於突然就下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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