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
白拂英神色一凝,劍瞬間出鞘,目光如閃電般移向聲源處。
這裡可是太荒,沒幾個人能叫出她的名字。
更何況,她出來時戴了斗笠,擋住了大半張臉,對她不熟的人,很難認出她。
出聲的那人見她反應,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白拂英,果然是你!」
語氣不善,滿是厭惡。
白拂英按住劍,循聲走到街邊一攤位處,旋即皺了皺眉。
這不是普通的攤位。
這是個販賣人的攤位。
攤位上的所有商品,都是被關在牢籠里的人。
這些人有的是平民,有些卻是修士,此時都被禁錮在狹窄逼仄的鐵籠中,有些已經意識不清,有些卻還有力氣發出一兩聲微弱的呻/吟。
雖然早已習慣了太荒的生存方式,但見到這般景象,白拂英還是有些不適。
她站在擺放好的籠子前,一一掃視著裡面的商品。攤主見狀,立即湊上來。
「這位道友,可是要買一位僕從?」
說是僕從,但東西賣出去後是當僕從還是被練成人傀儡,亦或者是做其他用途,可就沒人管了。
白拂英沒理會他,走到其中一個籠子前:「你叫我?」
籠子裡傳來一聲沙啞的冷笑:「你還沒死啊。」
他這話讓攤主極為不滿。
攤主走上前,狠狠踢了一腳鐵籠子,示意他安分點,隨即對白拂英道:「這個是中洲來的,剛被賣到我這。」
白拂英道:「哦?」
她半蹲下身,與籠中之人對視。昏暗間,籠中人只看到她眼中閃著殘酷的冷光。
「那可是稀罕物呢。」
籠中之人的確符合太荒人對中洲人的定義。他皮膚白皙,身上衣服雖凌亂殘破,料子卻是很好的。
那是玄雲仙宗的弟子服。
白拂英也有一身。
但在她落到太荒不久後,那件衣裳就磨破了,被她扔掉了。
籠中人聽到她這番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躥出來咬死她。
「白拂英,你個叛徒!你個魔修!」
白拂英笑了笑:「你不是叛徒,又怎麼會被扔到太荒?」
這人雖然也來自玄雲仙宗,但她卻不認識。
想來,應該是個外門弟子。
籠中人憤憤說道:「我和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叛徒可不一樣!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白拂英可不想聽無關之人的解釋:「和我這個叛徒被流放到同一片土地上,真是難為你了。」
她收劍入鞘,站起身,抬腳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