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不知悶哼一聲。鮮血從他的身上涌了出來,然而他卻好像完全不懼怕這疼痛一般,伸手抓住白拂英的腳踝。
「我修為全廢,時日無多,只是想趁這機會,再……見見你。」
他說話十分費力。每說一句話,聲音就沙啞一分,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聲帶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只發出幾個氣音。
「哦?」白拂英挑起眉頭,微微俯下身,「是嗎?是想見我,還是……」
她伸出一隻手,一縷紫色的光就懸空落在她的手心上方。它的光芒不算強,但當它落在她掌心的那一刻,就閃爍出無比閃亮的光輝。
紫光照亮了整間囚室,也給瞿不知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毫無生機的死氣。
「還是說,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趁此機會將這東西放在我身上呢?」
「……」
瞿不知默默無言。半晌,他臉上終於露出一個冷笑。
「白拂英,看來你的修為大為長進,已經不需要靠耍小花招來對付我了。」
他失去了修為,根本看不透白拂英的實力。不過他知道,白拂英的實力定然遠超往常。
白拂英則是又捏著紫光,探查了一下:「不是靈力。是求援信號?你要向誰求援?該不會是你的師尊吧?」
瞿不知神情微變。
這種特殊的不需要靈力就能發動的秘法,是專門用來求援的。他可以把血液當成媒介,在某人身上做下「標記」。
這樣,季輕虹就能感應到他的標記,想辦法救他,或者為他報仇。
此種秘法十分隱秘,瞿不知沒想到白拂英會一語道破它的玄機,還發現了他的意圖。
這下子,他可是連最後一張底牌都失去,只能任人宰割了。
白拂英看著他心如死灰的模樣,緩慢地搖了搖頭。
「不過你也不用失望。要不了多久,季輕虹就會來救你的。」
「……什麼?」
白拂英沒有回答。她捏著那縷紫光,轉身朝著暗牢外走去。暗牢的門被她反手關上,牢中只剩一片灰暗。
「白拂英!白拂英!你什麼意思?!」
鐵鏈相撞的聲音從暗牢內傳來,其中還夾雜著瞿不知聲嘶力竭的怒吼。
白拂英腳步微頓,轉頭輕聲道:「好好保管你的性命吧。至少活到季輕虹來送死的那天。」
她的聲音不大,但白拂英知道他聽見了。
牢內那聲嘶力竭的喊聲漸漸消失,一切都歸於平靜。白拂英沒有再停頓,她轉過頭,走入冬日的日光之中。
陸雪絨走上來:「城主。」
「讓他們繼續巡邏吧。對了。」白拂英道,「吊住他的命,別讓他死了。如果他有撐不住的跡象,就先暫停抽血。」
陸雪絨應聲:「是。」
白拂英回到自己的寢殿,閉上雙眼,梳理著體內的靈力。過了一會兒,虛空中傳來一陣靈氣波動。
她眼都沒睜,直接問道:「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