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長老道:「白拂英勢大,且手段兇狠毒辣,我們還是別與她交惡為好。她願意調查,就讓她查吧。」
賀松子點點頭:「我也有此意。只不過要是這樣……」
他瞥了眼葉重。葉重和葉夢蓁既有師徒關係,又有親緣關係,他絕對不會放棄她。
然而若是想處理這件事,就絕對繞不開葉夢蓁。換言之,得罪白拂英和拋棄葉夢蓁,玄雲必須選一個。
葉重抿著嘴唇,沒有立刻說話,室內頓時變得一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名長老道:「此事事關我玄雲,徇私枉法實在不可取。就讓調查隊調查吧,正好幫我們找出真正的兇手。」
他沒有刻意偏向某一方,但在很多時候,這種不表態已經是一種表態了。
其他人一聽,也紛紛贊成。賀松子瞧了眼葉重,見對方只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沒有說話,心頭不由得動了動。
葉重性子急躁,事關葉夢蓁,他不太可能這麼淡定。
難道……他已經做好布置了?
賀松子擰起眉,眼神微動,但到底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白拂英來到玄雲的第二日,就這麼過去了。
而中洲調查隊能調查的時間,只有七日。第七日時,調查隊就要根據調查到的證據,公開向全中洲宣布調查結果。
這件事事關重大,當日許多勢力的高層都會到場。可以說,勝敗只此一舉了。
白拂英回到夜方殿時,鄧柳兒已經在等著她了。
她今日一整天都跟著中洲的人東跑西跑,調查情況。
「如何?」
鄧柳兒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調閱了玄雲的卷宗,查看了關於那件事的記載。」
說著,她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張寫了字的紙,遞給白拂英。
白拂英展開一看,只見紙上的墨還沒幹,便知道這不是卷宗原件,而是鄧柳兒憑藉記憶默寫下來的。
上面簡明扼要地記錄了事情的經過,包括一些弟子的證言。
某年某月某日,內門弟子白拂英擅闖禁地,殺害四名看守弟子,恰巧撞見聞聲趕來的葉夢蓁與謝眠玉,被其攔截,盜寶未遂。
後,雙方被聞訊趕來的執法堂弟子攔下審問。白拂英指認葉夢蓁盜寶,葉夢蓁與謝眠玉則證言自己親眼看到白拂英殺人盜寶。
最終,宗門判定白拂英勾結邪修、殺害同門、盜寶未遂,多罪並處,判廢去修為,流放太荒。
一行行醒目的黑色墨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躍如白拂英眼帘。白拂英閉上眼,腦海中仿佛閃過了那一日的畫面。
那段記憶被她回憶了太多遍,已經變得寡淡無味了。
即使白拂英再去想,也很難再從中體會到那種絕望悲憤的情緒。
很快,她又睜開了雙眼,翻到下一張紙,看上面記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