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心機不算深,卻十分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段鳴道:「那就好。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他當先站起身,詢問地看向白拂英,好像在問她為什麼還不走。
從始至終,白拂英甚至只來得及開口說了一句話。
李秀劍則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白拂英與她對視,幾息後移開視線,也跟著站起來:「那告辭了,李宗主。」
「慢走。」
兩人出了明麗山。
路上段鳴道:「也就在這幾天,各勢力的人就要到了。只希望這個辦法能引蛇出洞,解我天明燃眉之急。」
白拂英道:「計劃周密,梅蘭竹也只能吃個悶虧了。」
段鳴笑道:「到時候,白城主可一定要在場,給我們天明做個見證。」
「當然。畢竟我與梅蘭竹,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況且梅蘭竹可能當眾出手,保險起見,我也要在場。」
「那這件事,就勞煩白城主多費心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岔路,再往前,白拂英和段鳴要走的方向就不同了。
「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走了。」
白拂英點頭:「段長老,告辭。」
兩人各走一邊,兩道身影朝著不同方向飛
去,剎那間就沒了蹤影,只有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花。
山間恢復了寂靜,偶爾才會傳來一陣鳥鳴。
片刻後,一道身影重新出現在岔路口。
白拂英遠遠望著段鳴離開的方向,輕笑了一聲,拂去肩膀上的花瓣。
幾秒後,她轉過身,朝著明麗山的方向走去。
白拂英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回到了那熟悉的大殿前。
凌雨凌雲兩名童子還站在殿門口,只是這次,他們卻沒有阻攔。
見了白拂英,兩人躬身一禮:「白城主,宗主在裡面等您。」
白拂英挑眉:「你們早知道我會回來?」
兩人沒有回答。白拂英也不在意,徑直走入殿中。
李秀劍還站在寢殿前的白玉階梯上,冬日的冷風勾勒出她略有些單薄的身形。
遠遠看去,她像是佇立在此處,從來都不會變的一尊雕像,永遠冷冷地抬著頭,眺望著夕陽。
「你回來了。」
白拂英道:「你防備他?」
她還以為,像李秀劍這種性格,永遠也學不會「防備」二字怎麼寫。
但從她今天的表現來看,李秀劍明顯不信任段鳴。
李秀劍道:「無關緊要。」
說著,她側過頭,看著白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