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下來,閻羅娘逐漸吃力,擅用的長戟反倒變得累贅,根本傷不到在近身搏鬥上表現突出的虞歸晚,刺刀在她手上彷佛有了生命,靈活、狠戾,冰冷的刀鋒次次都擦著閻羅娘的頸側肌膚過去。
閻羅娘低頭看被刺破的衣襟,刀尖已經劃到皮膚,滲出鮮血,再來幾下,刀子肯定會劃破她的咽喉。
本來就沒有要跟虞歸晚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眼看對方起了殺心,她急忙擋開,遂收招退到一邊,極識趣道:「不打了,我認輸,我承認打不過你。」
虞歸晚的人生里沒有認輸這兩個字,不管是對喪屍還是正常人,她或者對方總有一個要死,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止住要刺入閻羅娘大動脈的刀尖,踹著粗氣閉了閉眼,沸騰的血液歸為平靜,她才收起刀。
「我依舊認為死人比活人更具有可信度。」
閻羅娘乾笑,抬手擦掉腦門上的冷汗,還不怕死的說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哪裡人啊?跟這些奸商混有什麼好,來我寨子,我把二當家的位子空出來給你,不比在外面受別人的閒氣來得逍遙自在。」
虞歸晚回頭掃她一眼,「我從來只當老大。」
一句話差點把閻羅娘哽到吐血,她硬生生將涌到喉嚨的血咽回去,「願賭服輸,你們過山吧。」
「記得你的承諾。」
「這個自然,我閻羅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今後只要是你帶的商隊,我的人都不動。你殺了刀疤虎,這閻羅山以後就是我閻羅娘一個人的地盤,有事你儘管招呼,就算為了交你這個朋友,我也會幫忙的。」
「我聽人說這裡有五大寨。」
「哈,那三個慫包蛋,」閻羅娘鄙夷,「刀疤虎一沒,他們就得聽我的。」
虞歸晚翻身上馬,沖閻羅娘點了點頭,便領著隊伍繼續趕路。
沒了山匪劫道,這一路都走的極為順暢,只比約定的時間晚半日就回到了河渠縣。
錢大讓一個家丁快馬加鞭先去報信,錢老爺知道他們帶著錢財貨物平安歸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親自出門迎接虞歸晚。
「我聽家丁說了,這次多虧虞師傅。」
為表示謝意,錢老爺在宅中設宴招待,虞歸晚推辭不過,只得同意。
宴席上,錢老爺還提了個建議:「虞師傅,你身手如此了得,乾脆拉一個自己的隊伍專門承接往來送貨,雖說有一定危險,但比耕田種地掙的多啊。如今南北都不太平,落草為寇的人多了去,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就指靠能有高手護送,就說這次,哪個鏢局都不敢拍胸脯保證能做到貨物人員有驚無險,你就做到了啊,閻羅山那些山匪都被你砍成了落水狗,我聽說你還把其中一個匪首的腦袋給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