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商隊選人,也不是誰都行,虞姑娘說了膽色、狠勁缺一不可,絕不要見著劫匪就嚇得刀都拿不起來,跑也跑不動的,這種人即使入了選也是白送死。
「娘,名冊寫好了,上頭姓名長相籍貫都寫得清楚,硃砂圈出來的是我認為可用的,你拿去給里正。」
端坐在桌前的小女娃將寫好的名冊遞過去,她叫佟潼,是春嬸的女兒,腦袋瓜十分聰明,跟著幼兒讀書識字,如今已會讀能寫,算數也厲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快點長大,能早些拉開弓,能如廖姑那樣騎馬帶隊出外闖蕩。
春嬸接過名冊翻看,她雖不識字,卻愛看女兒寫的字。
「我女將來必有大出息。」
農戶人家的女兒鮮少有識字的,進學堂的更沒有,起初村中的學堂辦起來,送過去的也是男娃,是虞姑娘下令所有適齡孩童都必須讀書,村民才將女娃也送過去。
有了賣鹽分來的錢,送娃讀書的那點束脩也算不得什麼了。
至於學堂先生,幼兒姑娘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一人就能頂外頭的十個人,村民就覺得她好,從未想過從外頭請先生,外人到底不如自己人信得過。
虞歸晚看過春嬸拿來的名冊,滿意點頭,還破天荒誇了句佟潼的字寫得漂亮。
這可把春嬸給樂壞了,能得虞姑娘誇獎一句,比什麼都有分量,要知道虞姑娘輕易不誇人的,就是廖姑也少見她夸,多是嚴厲教導。
正在邊上啃蒸餅的廖姑很是不服氣,鼓著腮幫子哼道:「這有什麼,我也能寫。」
她那一□□爬字,連幼兒這個老師看了都臉紅,她怎好意思拿出來跟佟潼這一手端正的楷體比的。
「你那字貼在門上倒是能驅邪避凶,」虞歸晚難得說一回玩笑,轉而又對春嬸吩咐道,「就按名冊上的把人叫來,合適的就留下,再統一訓練,無需像鏢師訓的嚴,也要能保命。秋收後有一批木材要運去南邊,就讓他們跟著,去關外的還用原來的人。」
「哎,曉得了,我這就去辦。」春嬸風風火火的走了。
虞歸晚回房繼續畫關外的商路圖。
桌上散開的羊皮都是程伯等人記下的路線及標註的地形地貌,不識字就用記號,倒也十分詳細,所途徑的部族有多少人口、牛羊、服飾圖騰是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