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年頭,能有一份填飽肚子的活干是十分幸運的,很多地方累死累活都換不回手上的一個包子,他們羨慕南柏舍村民的生活,想留下,想舉家搬遷到這邊。
「咱們是外來的,想留下怕是不容易。」
「是啊,尤其村口那些跟咱們一樣是外來的,他們遷居到此,更不想有人來同他們分地,每回瞧見咱們都瞪眼,想問他們兩句話,打聽打聽村外那些荒地明年是否能開墾,他們也不肯說,怕咱們跟他們搶。」
這是事實,遷居過來的村民對現在來的這批人很不待見,擔心他們跟自己搶活,日子好不容易好了點,可不想被人搶了去。
不過,有虞歸晚震懾著,這些人也不可能拉幫結派將後來的人孤立出去,要是真有人敢這麼做,最先被趕出去就是這個人。
值得一說,現在的南柏舍在人數上已初具規模,圍牆以內為內村,以外為外村,耕地面積也已扇形逐步往外擴大。
待明年開春,凍土開化,召集來更多村民,還會有更多荒地被開墾。
朝廷的稅重,更有當地縣官酷吏層層剝削,以各種名義向百姓徵稅,但這種情況在南柏舍沒那麼嚴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虞歸晚,她同縣衙的人熟,平日裡也沒少給那些人孝敬,有她在南柏舍當里正,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秋收時除朝廷規定的稅收數額外,不會再向村民伸手,比夏收時好太多。
也正因如此,村民對她愈發敬重,凡她說的話,村民都聽,哪個膽敢有反骨,都不用她出面,早被其他村民收拾了。
雇來的人也是因為聽說了這一好處,才想方設法要遷居。
幾人很快吃完手裡的包子,不管飽沒飽,剩下的包子他們都不會再吃了,而是均分,然後凍起來等過幾天能休息了再帶回家,他們一直都是用這樣的辦法省下口糧。
負責伙食的婦人也知道這一情況,但她們不會額外多給,每個人兩個包子,一碗肉湯,一碗菜,不管吃多吃少,數量都不會變。
夜裡北風緊,幾人跺跺腳,攏嚴實身上的棉衣。
「真冷啊,比去年還冷。」
「是啊,幸好得了這份活,能吃飽肚子不說,還有這麼厚實的襖子穿。」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聽外面冷風呼嘯,刮著雪花打在牆上,這種天出門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