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奶村里就有現成的,懷崽的母羊都沒有宰殺,同羊羔子圈養在院裡,睡覺的地方鋪著厚厚的乾草,還燒著炭盆,不會凍到它們,安穩過完這個冬天,明年村裡的羊肯定會比今年多,村民的盼頭也就是能把日子越過越好。
她用新刻的模具印出一枚牡丹狀的,讓幼兒看過了才裝進盒子,「這個花狀的留著你以後洗臉用,圓的給其他人。」
幼兒將花狀的捧在手心,怎麼看都覺得喜歡,又問:「你租鋪子就是為了賣這個?」
「也不是,什麼都賣,只要是別人家沒有的。」
榨出來的橄欖油不多,冬季深入草原也比往常更危險,黑鷹都未必願意在風雪天帶路,所以在原料不充足的情況下,她只是拿羊脂皂當個噱頭,等開春天氣暖和了再組建一支遠行商隊,找到能長期提供油橄欖的國度,同對方交易。
她又翻出帳本,查看還有哪些貨物沒有出手。
幼兒將羊脂皂收好放到一邊,轉過身伏在她肩頭,玉指似有似無的從她胸前划過。
「你做這些,是為了我?」
她覺得這些並不在虞歸晚原來的計劃里,這個人似乎只是想利用鹽井狠賺一筆,然後拿了錢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可是自從那晚說要幫她之後,不僅對村莊的守衛愈發上心,還將本打算貓冬的商隊派出去,又雇來這許多人,怎麼看都像是要在庶州乃至麒麟城織下一張網。
「是。」
她抓住幼兒的手放到唇邊輕咬,直白承認自己的意圖,她的所有付出都是要圖回報的。
幼兒似不在乎她的啃咬,反而將手腕往她嘴裡又送了送。
「若是失敗,你會跟著我一起死,不怕麼?」
死?她仰起頭往靠後,執住幼兒的手探入衣服裡面,「我說過,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世,你要為家人報仇這事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能護著你,誰敢動你,我就殺誰。大皇子也好,其他人也罷,就算是你們的皇帝,我都能殺。」
幼兒傾身吻住她的唇,「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當心讓人聽了去。」
「這裡就只有我跟你,你要去告發我?」她抓過桌上的狼嚎,折斷,帶著尖刺的那端抵在幼兒的頸側,她轉過身,跪坐在幼兒面前,已經鬆開衣帶的衣服滑落肩頭,露出滿目舊傷,這是她過往的徽章,亦是實力的象徵,「你敢有背叛我的念頭,我一定會殺了你,再捨不得都會殺了你,但我可以保證給你留一個全屍,再立一個碑。」
那雙狹長的眸藏著幽暗,深不見底,幼兒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真有那天,她真的會動手。
她沒理會那根尖刺,只是環住虞歸晚的腰,讓自己緊緊貼著,唇瓣近在咫尺,呼吸相纏。
比狠麼?她自認比不過,但是……
「那待你死後會不會跟我葬在一起?我把什麼都交給你了,生同床,死了也該同穴,如若不能,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她擰了一把虞歸晚的腰,用了力氣,卻跟撓痒痒差不多。
虞歸晚丟開尖刺,整個人往後倒去,再將幼兒拽著往下跌,直接趴在她身上,摟住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