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從她懷裡把孩子抱過來哄,當娘的人最看不得這樣的,心可疼。
她邊哄孩子邊跟尤三姑說道:「我替你抱一會子,你先吃飯。從縣城到我們村的山路不好走吧?原本我們里正說要修路的,只是村里事情多,又剛修了圍牆,就到大雪天了,土都凍結實了,只能等明年再修。」
「那就麻煩大姐了,」尤三姑對余姐也十分客氣,「我們一路從南到東,又從東到北,沿途也見過不少村莊,倒是極少有村莊能修得起那麼高的圍牆,還是青磚,我們見的都是土圍牆。」
說起村里得圍牆,余姐就打開了話匣子,從磚窯一路講到鏢局和商隊,聽得戲班子的人驚嘆連連。
「你們里正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尤三姑贊道。
余姐與有榮焉,「那是自然,這就是我們里正的宅子,也是我們里正請你們來給我們姑娘過生辰,臘月二十三,葛大娘應該同你們說過。」
尤三姑點點頭,「你們姑娘可是先才我們見的那位?」
「那是我們里正,這個宅子的主人,姑娘是里正的妹子,因身子弱,不常出屋走動,你們還沒有見過,若見了就知道了,那模樣比天上的仙女還要俊俏咧!」
尤三姑又是一驚,怎麼,那個氣勢凌厲的年輕小姐竟是南柏舍的里正?!可她聽說南柏舍的順利鏢局和商隊都是由一個姓虞的厲害人物辦起來的,此人身手不凡,斬殺盜匪無數,很得縣太爺的賞識。
難不成就是她?!
余姐之所以同尤三姑說那麼多,也是幼兒授意,雖不知姑娘為何讓她這麼說,但姑娘既這樣吩咐,她就照辦。
余姐試了試羊奶的溫度,覺得合適了才用小勺子餵給襁褓中的嬰兒。
戲班子從撿到她就沒餵過奶,一直都是餵米糊糊,小臉瘦巴巴的,吃著羊奶了就手舞足蹈特別興奮。
等眾人吃飽肚子,一看,碗盤乾乾淨淨,一粒米都不剩。
兩個婆子麻利將碗筷收走,由拿來茶水和果品,余姐餵嬰兒喝了奶就出去了,也沒多留。
等屋裡只剩戲班子的人,尤三姑又輕嘆一聲,眉間攏起愁雲。
在外討生活很不容易,尤其她們這樣全是女子的班底,次次都有人想占便宜,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時,哪天她要是不在了,迎春班這些苦命女孩可怎麼辦?是不是該考慮為她們尋個依靠。
出去一趟就帶回只狼崽,毛色還是雪白的,幼兒瞧都稀奇,躍躍欲試要抱。
虞歸晚攔了下,「沾了大黃一嘴的口水,髒。」
「無妨。」她用帕子墊著將狼崽抱過來。
廖姑還在為狼崽不喜歡自己而苦悶,這會子就湊到幼兒身邊,點著狼崽的腦門說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養了,丟出去。
幼兒怪道:「才這麼點大,哪裡就知道養不熟了。」
「它不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