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點點頭,靠在案桌看她寫完最後一副,才道:「你可以用自己的筆跡寫,不一定要仿我的。」
「那不一樣。」至於為何不一樣,她卻沒有解釋。
次日這些對聯就由婆子往村民家中送,一起的還有年禮,不多貴重,都是些吃的用的,如雞蛋、秋麥、粟米、布匹、簪花等東西,就連新收的流民也沒落下,不過給他們的還要簡單些,只有雞蛋和粟米。
對身無分文逃難來到這的流民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臘月二十三那天他們還吃了頓肉,再不知足就是不識好歹了。
有不透風的毛氈帳篷住,有取暖的炭盆,有防寒的棉襖,現在又有年禮,等開了春他們就能在這開荒種地,跟南柏舍的村民一樣有這樣那樣的福利,有本事的還能跟著南柏舍的商隊外出掙錢,再回來蓋大房子,在大部分人看來這已經是非常有盼頭的日子了。
可也有那起貪心不足的,面上裝著老實,背地裡卻打別的主意,只是懼怕內村的護衛隊才不敢冒頭。
別的人他們倒也沒有很怕,不過是力氣大些的婦人,再厲害也翻不出漢子的手心,他們怕的是虞歸晚,尤其她的狼群,放出來都能嚇死人。
等送雞蛋粟米的婆子一走,剛才還憨笑老實的幾個漢子立馬換了張臉,背著其他流民躲在帳篷里密謀。
「現在不好下手,那姓虞的一直在村里,咱們打不過。」
「對,咱們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再下手,等過完年姓虞的肯定會帶人離開村子,咱們就趁她不在把村民收攏過來,再把村門一關,到時南柏舍還不是咱們哥幾個說了算?只要把姓虞的家財拿出來分一點給村民,誰還能跟咱們過不去?」
「這個主意好,就按你說的辦,」漢子搓搓手掌,猥瑣道,「奶奶的,這幾日看那些小寡婦看的老子火都上來了,能看不能摸,等咱們拿了南柏舍,老子一天睡一個!」
幾個人笑的更下流,主意甚至開始往小姑娘身上打。
噠噠的馬蹄從山路那邊傳來,角樓上的僱工立馬敲響銅鑼,即刻就有村民爬上牆頭看情況,認出領頭的是妙娘和陳婦。
「開村門!是鏢局的人回來了!」村民抓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板兒,回去告知虞姑娘,去府城的人回來了。」
「知道了,大娘,我就就去!」長得虎頭虎腦的苗板兒咧嘴笑,揚起馬鞭,快馬跑回村里。
二十來個婦人都披著黑熊皮縫製的斗篷,騎在高頭大馬上,寒風掀起披風一角。
直到村口她們才勒住韁繩讓馬兒緩下來,後頭跟著兩輛馬車,車輪壓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