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簪花許是這個時代的習俗,去年村民過著有上一頓沒下頓的日子她也見有人摘了野花簪在頭上,她想著既是習俗,也該入鄉隨俗應個景,她不愛這些,卻可以給幼兒帶回去一枝粉桃,這可是桃樹上開得最好看的一枝。
她抱著桃枝穿過院子來到正屋的南窗下,探頭往裡一瞧,幼兒正坐在書案前翻看帳簿,頭也不用抬,右手就能飛快撥著算珠。
春風拂,桃花香。
可院中並未栽種桃花,香味是從哪裡來?幼兒抬頭尋香,就看到手支著窗棱往裡看的虞歸晚,懷抱一枝開得嬌嫩喜人的春桃。
「回來了?」她合上帳簿起身,「你在哪裡折的桃花,開的真好看。」
虞歸晚本來是想將桃花藏在身後再給她一個驚喜的,可桃枝太張揚了,根本藏不住,也只好隔窗遞過去,道:「河灘那邊的林子,我路過看到就順手摺了這枝,送你的。我見村民都在頭上簪花,你沒有。」
春日簪花自古有之,不止民間,連皇室貴族也愛這樣。
幼兒日常都穿的素雅,只偶爾佩戴簪環,倒不是她不喜打扮,只是又不出門也不會客的,在家中戴那些做什麼。
難為虞歸晚忙成這樣還留意這些小事,她取下一朵並蒂的,牽住虞歸晚的手笑著邀道:「你來為我簪上,可好?」
虞歸晚雙眼一亮,單手撐住窗棱,長腿一跨就翻窗進來,伸手攬住幼兒的腰肢,將人帶倒壓在炕上。
在幼兒驚呼出聲之前堵住嘴,又順勢拿掉她手裡的桃花別在髮髻上,配著旁邊那支玉蝴蝶簪子,很是相得益彰。
她十分滿意的點頭,道:「好看,越是嬌嫩的花就越襯你。」
幼兒掩住方才被她親過的粉唇,嗔怪道:「你啊,* 不願意走門,倒願意翻窗。」
她也不在意幼兒說自己,將人拽起來,移過銅鏡給她細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果真是好看。
幼兒抿唇笑的愈發嬌媚,轉過身拉她坐下,「你來,我也給你簪。」
屁股剛挨著凳子,聞言就立馬跳起來,拒絕的很乾脆,「我不要。」
「不讓你出去給別人看,只在家給我一個人看。」幼兒再摘下兩朵桃花,滿目期待的看著她。
她內心掙扎了一會子,妥協了。
「我還沒有簪過花,我們那不興這些。」她坐到幼兒身邊,很是彆扭的讓幼兒將桃花別到自己耳側,又彆扭的往銅鏡里看,隱隱約約一個影子。
幼兒捧著她的臉,竟看呆了。
「怎麼,不好看?」作勢要將花扯下來,她就說不要吧,這就不適合她。
「別!」幼兒握住她的手腕制止,眼底的柔情化成笑意,「好看得緊,別拿下來,讓我再看看。」
許是春意盎然,讓人難以自持的醉倒其中,虞歸晚的雙頰竟難得的透出紅霞,眼神不自在的四處瞟,就是不看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