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機靈鬼卻用鼻孔對著虞歸晚哼氣,後者抬腳又要踹。
幼兒趕忙握住她腳腕,讓她把腿放下,「好了好了,它鬧,你也鬧,想跟你說些正事都沒法說下去了,你是活祖宗,它也是個調皮搗蛋的。」
六花愛跟歲歲鬧騰,總喜歡躲起來伺機偷襲,每次都被歲歲捏住脖子丟出去,還這麼樂此不彼。
家裡頭養著這麼一頭雪白的雪狼,村民也不太敢往這邊來,雖說狼群也偶爾進村,但它們聽令,不會隨意傷人。
六花不同,它將這座宅子當成自己的領地,輕易不讓外人靠近,就是對家裡的婆子丫頭也常常呲牙亮爪。
母親也擔心她將六花養在身邊會不安全,畢竟是狼,發狠起來豈是她能製得住的,不過六花在她跟前極其溫順,歲歲也說無妨,六花不會傷她。
虞歸晚還是把虞六花往炕角踹了踹,不讓它挨著幼兒,弄得幼兒的衣裳全是毛。
「你說,我聽著。」
幼兒順著她烏亮的發,緩緩說道:「我朝雖重文輕武,但今時不同往日,若你能拿到軍功,封官之後可向朝廷討一份獎賞,將南柏舍要過來,就算屯兵駐守那也是你的人,旁人插不得手,到那時再想法子將私鹽變官鹽,交納一定數額的鹽稅即可,再不怕有人扣你販賣私鹽。再者,你招兵買馬也名正言順,朝廷對軍隊人數有限制,超了肯定也不成,可就像你之前說的,山高皇帝遠,庶州的事盛都也未必管得了。」
得知虞歸晚馴養死士,她就在想今後的路,只要謀劃得當,憑歲歲的本事,受官爵鎮守一方又有何不可。
「庶州還有一個九王爺,」虞歸晚也沒有被枕頭風吹昏頭,一針見血指出要害,「觀他行事,不見得是個好擺弄的主,咱們若是在這種時候冒頭,未必能好。」
幼兒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偏關的戰亂一日不停,就總能等到合適的時機,只是苦了庶州的百姓,未得明主,生活在這水深火熱之中。」
「嗯?現在這個皇帝難不成是昏君?」
「這種話你也敢說,當心被株連九族。」
「哦。」
她的九族還不知道在哪呢,去末世找吧,要是真能找到,也不知道誰先誅誰。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但直覺告訴她那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好人生不出她這樣的女兒。
幼兒嘴上說株連九族,心裡卻毫無波動,這一年多的遭遇已經讓她變了個人,對皇室乃至當今的崇敬已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