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余姐也是直搖頭,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且看吧。
外頭有響動,葛大娘正要起身去看,妙娘就已推門進來,笑問:「誰要嫁人啊,我可聽見了。」
「夜都深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余姐也起身,「可是虞姑娘有事找我們?」
妙娘在炕邊坐下,拿起葛大娘納好的幾雙千層鞋底看了看,閒道:「不是,是我有事回虞姑娘,才說完出來,見葛大娘的院子還亮著燈燭,就進來看看。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誰要嫁人?」
「後門早就落鎖了,你又不住這邊,肯定又翻牆了,你啊,和廖姑一樣,屬猴兒的,」葛大娘將鞋底子拿回來,「阿秀要改嫁,日子都定下來了,男方是外村姓牛的那戶,原來是流民,一月前剛遷進外村,起了一間磚房。」
「哦……」妙娘想了想,「原來是那家啊,倒也老實。」
村里一門心思想改嫁的也就阿秀了,其他年輕些的寡婦倒也動過心思,可沒遇著好的,多數都是奔著她們手上的房屋田產來的,這樣的人哪裡值得她們託付,還不如自己當家,逍遙自在的不好?何苦去受為人婦的累。
這些事也就閒暇時嘮嗑才會提及,說兩句也就過了,這會子妙娘來了,余姐也不再提。
「大半夜的,什麼要緊的事不能等明早再來回。」葛大娘說道。
「有幾個身份可疑的人投宿在埠頭小院,虞姑娘讓我留意,有不對勁就立即來回稟。」
葛大娘和余姐同時皺眉,自打村市街辦起來,還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來,這裡又比不得縣城有官兵守著,也怪不得虞姑娘要嚴查來往的外鄉人和船隻,更是不許隨便帶人進內村。
「是什麼人?」
「聽口音是盛都那邊來的,也不是做生意,跟人瞎打聽虞姑娘和幼兒。大娘,明日你悄聲知會村民,若有人跟他們打聽這些事,一律說不知道。」
「放心,這些我早交代下去了。」
大院正房這邊,幼兒也在思忖來的會是哪邊人。
太子?還是大皇子?
燭光從薄紗中透出,顯得模模糊糊。
虞歸晚翻身起來,撫上幼兒的側臉,「在想什麼?」
幼兒蹭著她的掌心,厚繭刮著肌膚有些疼,卻能讓她安心。
她靠到虞歸晚懷裡,烏髮垂下擋住她光/裸的後背,手沿著虞歸晚的手臂緩緩攀上肩頭。
聽著虞歸晚平靜的心跳聲,她閉上眼,「你說,那些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打聽我。」
虞歸晚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撩開烏髮,在她肩上咬出一個牙印,「我讓人一直盯著的,沒見他們往外傳消息,不管他們是誰的人,我都會親手送他們上路。」
模糊的燭光下,虞歸晚的雙眼黑的發亮。
幼兒吸了一口氣,「你屬狗的?又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