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慘烈場景一直在她的記憶里,一刻不敢忘,存活下來的村民同她是一樣的想法,她們恨東遼人,也惱對她們不管不顧的朝廷官府。
兩千北境軍到南柏舍那日,葛大娘還遠遠瞧著啐了一口。
一隻掌心帶著厚繭的手覆上廖姑的後腦勺。
「師傅?」廖姑眼睛紅紅的,癟著嘴要哭。
虞歸晚使勁揉揉她才長出來的短髮,這丫頭也學她把頭髮剪了,可是被幼兒逮著說教了一通。
「恨誰就去把誰殺了,在這裡哭有什麼用,沒出息。」
廖姑用袖子一抹臉,逞強道:「我沒哭。」
虞歸晚拎起她那隻糊了眼淚鼻涕的袖子,嫌棄道:「這叫沒哭?去那邊洗把臉,好好弄乾淨,埋汰成這樣回家讓她看見又要說我縱得你像野猴兒。」
「喔……」
已經被挖苦打擊慣的廖姑也沒想太多,她本來就心大,從不在意師傅說的這些,再說她也了解師傅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嘴上嫌棄她,可若是有人欺負她,第一個要對方命的肯定是師傅,師傅可護著她了。
廖姑蹦蹦跳跳跑去洗臉。
蒙灰看她跑遠了才同虞歸晚說道:「東遼盜匪在偏關和河渠都很猖獗,這我們也知道,只是沒有上頭的命令,我們也不能私自行動,對慘死的村民,我們也始終有愧。」
聽得出來這話有幾分真心,可這又不關她的事,蒙灰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倒像是她怎麼著了一樣。
「我可沒有要同你算舊帳的意思,雖然我也確實看不上你們那樣縮頭烏龜的行徑。」
第081章
南柏舍的村民能與狼群共存已是方圓百里都知曉的事, 初時覺得不可思議,也害怕自己會被野狼叼走,後來發現狼群至多在內村走動, 未等人靠近就已閃進樹叢沒了蹤跡,並沒有肆意傷人,便漸漸放下了心。
村民說只要不干偷雞摸狗的事,狼群就不會攻擊人,若聽到哨聲或笛聲也要記得躲遠些,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有初來乍到的* 商旅不明其意,好奇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