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不至於被這點子事嚇到,她扭了扭略有些僵硬的脖子。
昨晚盡興後她就倒頭睡了過去,也沒留意枕頭,許是落了枕導致頸側有些酸疼。
衣領隨著她的動作敞開了些,露出裡面的紅痕,葛大娘一個不小心就瞧見了,嚇得趕忙收回去,低頭當作沒看見。
其實虞姑娘和幼兒的關係,她和余姐都看得出來,起初也震驚,後來細想也覺得合情合理,以虞姑娘的性子和本事是斷不可能同男人成婚受公婆規訓的,那就只能如現在這般自立門戶,再找個可心人,知暖知熱的過日子,又能幫著管家。
這麼多人裡頭扒拉來扒拉去,也就幼兒姑娘最合適,人溫柔嫻靜,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又識文斷字,算得一手好帳,只除了身子弱些,再無旁的不好,也不怪虞姑娘會喜歡,從一開始就對幼兒不一般。
只是……
葛大娘心裡也犯嘀咕,幼兒姑娘平時看著柔柔弱弱是個斯文人,怎麼會將虞姑娘弄得這般?就算過了火也該是虞姑娘啊。
難不成?
呀!
想到某種可能,葛大娘差點跳起來。
虞歸晚見自己的大管家在車廂里一驚一乍的,神情變化莫測,一臉的痛心疾首,看她的眼神也透露著詭異。
虞歸晚想著麒麟城的事,也就沒管葛大娘此刻心裡是多麼的天人交戰,這種只有自己知道一個驚天大秘密卻無人能分享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可這種事又哪能出去亂說,除非活膩歪了。
「這事先不告訴幼兒。」
葛大娘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事,忙道:「哎!我曉得了,我一個人都沒說,連妙娘和廖姑都不知道的。」
馬車壓過村道晃悠悠出了內村,在路口葛大娘就下來了。
虞歸晚獨自在車廂內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腕那幾圈勒痕,這是羊脂玉上的紅繩纏繞後留下的,當時幼兒並沒有用力,總怕傷了她,是她執拗要這樣。
這些痕跡她是可以消除的,只是怕幼兒看出不對勁才留下等它們慢慢好。
她不讓葛大娘告訴幼兒麒麟城的變故,肯定不是像趙禎那樣的自保,而是她另外培養起來的那批人是潛在趙斥身邊的,這要是讓幼兒知道了還不大動肝火。
她的想法其實也簡單,就是裡應外合。
這跟她在末世炸喪屍的巢穴差不多,有時候外部防禦太強了,正面強攻很難拿得下來,那就試著從裡面瓦解。
她要讓趙斥自己露出馬腳供人抓,到時候皇帝還能怪誰?總不可能還是隨家的故交拿刀架在趙斥脖子上逼他承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