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暗流涌動的幾方勢力因為趙斥的逼宮篡位,竟不謀而合的擰成一股繩,紛紛派出心腹四處活動打探消息。
楊皇后是為了保住自己和太子,武國公府是為了家族的延續和榮耀。
至於國師,尚無人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但他現在確確實實是站在楊皇后這邊,只是趙斥和景寧侯都不知道,也沒想到雍帝會如此信任這個道人,竟然連玉璽都放在國師的煉丹房。
楊皇后原本寄希望於九王,哪知他竟被擒了。
「國無君,軍無將,這是天都要亡大雍。」楊皇后滿腔悲涼,心灰意冷。
「娘娘倒也不必如此感傷,大皇子拿不到玉璽,我們就還有機會。」
楊皇后長嘆一聲:「但願如此。」
為避免麗妃的人發現,國師並沒有在東宮待太久,將帶來的熟食和熱水從窗戶遞進去給楊皇后,他就離開了。
走後沒多久,暈在地上的宦官才似睡醒般迷迷糊糊睜眼爬起來,揉揉困頓的雙眼,茫然的看著依舊緊閉的殿門。
這幾日他們都睏倦得很,尤其到了後半夜,聞著不知從哪裡飄來的花香就兩眼一閉睡了過去,醒來又覺得頭腦昏沉,四肢都提不上勁。
宮外,景寧侯府。
麗妃還像當年未進宮時那樣依偎在景寧侯身旁,兩條白玉般的手臂圈住景寧侯的腰上,似桃花那樣多情的俏臉貼過來,幽香的熱氣噴在頸間。
「姐姐,我不要回宮,你就讓我住在家裡好不好?那個狗皇帝的屍身還在仁德殿放著,臭烘烘的,聞著噁心,我才不要回去。」
若這時恰巧來了個賊聽牆角,肯定要被屋裡的情景嚇死,誰能想到鶴立於朝堂之上的景寧侯是個女的。
難怪景寧侯的身量看著比一般男子要纖瘦,面容也陰柔,別人只當「他」是男生女相,卻不曾想就是女兒身。
她對鏡撕下扮作男人會用到的「喉結」,這是老侯爺當年花重金從塞外請人做的,跟江湖傳聞的人皮面具一樣的原理,都是仿真作假,貼在喉嚨處再用粉細細塗勻四周,就能瞞天過海。
「讓你的人從仁德殿撤出來吧,不必再找了。」這麼多年,她習慣了壓低聲音說話,難辨雌雄。
「為什麼不找了?拿不到玉璽,讓斥兒如何登位,那些老臣定是不會服他的,」麗妃不高興的撅起嘴,抱怨道:「姐姐也真是的,那日為何急著取那狗皇帝的命,留著他多活幾日,寫了傳位詔書再殺也不遲啊。」
景寧侯回身挑起麗妃的下巴,指腹蹭過那紅如血的香唇,稍用力壓了壓,指尖沾上麗妃新抹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