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抽噎了兩下,瓮聲瓮氣道:「如此懸殊的對比,不是明擺著麼。」
「放屁。」虞歸晚臉都黑了。
「……」
「我不是說你,我說劉縷那糟老頭。」
「我知,」幼兒從她手中掙脫出來,又往她懷裡鑽,整個人都黏緊貼在她身上,「我就是擔心你,無帥令就不能調動軍隊,本來還能從麒麟城求旨,現如今也行不通了,這可怎麼是好。」
虞歸晚不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真的會沒事?」幼兒卻不樂觀。
「我又不是蠢豬,若是沒把握,不早跑了,還能留在這等死麼?」她的底牌可是一張都沒有亮出來。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幼兒無法心安理得事事都靠她庇護,「九王爺若是真被擒了,東遼遲早要拿此事做文章擾亂軍心,到時庶州的情況只會更加不妙,我想著咱們既然無法調令北境軍,那不如讓長陰公主出面,將庶州的急情以書信GG各州府的鎮守。兩國交戰,此等大事,公主求援,州府的鎮守不會坐視不理,定然會派兵來支援,只是到時九王爺的事怕也瞞不住了。」
統帥被敵軍生擒?鎮守庶州多年,趙崇即使戰敗也從未如此狼狽過,此事傳開,他的聲望也將掃地,還能不能再統領北境軍也難說。
後者倒是正中虞歸晚的下懷,省了她許多事。
她抱住幼兒的腰得意笑道:「我就說你的腦袋瓜是一等一的聰明,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之處,那日我跟趙禎談條件要庶州和北境軍,你不出聲,還以為你不贊成了呢,沒想到是等今日,算計得比我還厲害,一下子就將趙禎和九王都架在火上烤,理由又正當,趙禎就是想推脫也不能夠,除非她想做個亡國公主,淪為東遼的羊奴。」
幼兒被她抱得死緊,掙都掙不開,只得捶兩下她的肩膀,戳著她的額頭道:「你啊,讓我怎麼說才好?在這種節骨眼拿兵權做交換的籌碼,就不怕日後難以服眾?底下人會說你狼子野心,九王看重提攜你,你卻安了這般心思,於名聲總歸是不好。」
女子在世間立足本就難,歲歲還是要掌兵權鎮守一方,不難想像若是讓麒麟城那邊知道了該是怎樣的血雨腥風,那些人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到時歲歲就是活生生的靶子,會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拿下趙斥一黨再擁護太子登位也不見得日後就能穩妥,她們唯一的出路應是設法讓趙禎繼位,或者讓她成為有實權的長公主,唯有這樣歲歲才可穩坐這個鎮守之位,趙禎想要鞏固手中的權力也需靠歲歲,算得上是利益交換,各取所需。
這些時日她同趙禎在棋局中交手,自是知道趙禎有掌權的野心,若不然她也不會冒險試之。
還有件事她也十分存疑,傳國玉璽怎會落在趙禎手中,而不是太子?且趙禎既能逃出皇城,太子又為何不可?若說她是公主,叛軍不會將注意力過多放在她身上也說得通,但總覺得沒這般簡單,趙禎對返回麒麟城救太子之事似乎也不那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