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教訓起我來了,」虞歸晚懶得搭理她,轉頭跟幼兒說話,見擺在桌上的早飯未曾動多少,便問:「不合胃口?還是哪裡不舒服?我再讓程伯去請昨日那大夫來給你瞧瞧。」
昨夜她處理完劉卜算就回了屋,也沒睡,一直守在旁邊,直到天明確定幼兒無事了才出門。
她伸手試了下幼兒額頭的溫度,也不燙,沒發熱。
幼兒也是醒來了才從妙娘這得知蠱蟲已被取出,她就記得昨夜歲歲劃破了掌心,流了許多血,又叫她不要動,之後她就覺得頭痛欲裂,十分難捱,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醒來時覺著頭有些不適,現下已好多了,」見虞歸晚手上纏著布,幼兒心口又痛,輕輕握過去,問道,「傷口深不深?」
其實已經癒合了,是為了不讓她看出來纏布的,解釋起來麻煩,虞歸晚也不知要如何說,她對自己身體的秘密也沒有答案,不是人也未可知。
「就是劃了一下,沒大礙的。」她將桌上的麥仁粥拿過來,還溫著。
幼兒是真的沒有胃口,喝不下,便拿手擋下她遞過來的粥勺,反將粥碗端過來餵她。
「張嘴。」
她就乖乖張嘴把麥仁粥喝了,又在幼兒的投餵下吃完一整張卷了炙羊肉的麥餅。
幼兒的蠱毒解了,虞歸晚也能放下心去做別的事。
那麼多傀儡軍,放著不用也可惜。
短短几天功夫,入關的東遼兵就已全部被清剿殺死,就連最先被攻占的十八屯寨都讓虞歸晚給拿了回來。
原本因為戰亂而蕭條破敗的偏關小鎮重新開市,閻羅娘的人又改頭換面變成商人,大批貨物運進來,關外的草原商人聞風而動,駝隊搖著鈴鐺入關,為邊民帶來成群的牛羊。
虞歸晚也沒少讓自己的人從南柏舍運貨到偏關,車隊走得慢,要晚兩天到,但其他人已攜帶僕從和箱籠趕來了。
當天就手腳麻利的將衙門院子布置舒適妥帖,幼兒日常穿的衣裙、佩戴的首飾也一應俱全,怕是將南柏舍虞宅的東西搬來了一大半。
「你這是打仗還是遊玩,讓人帶這麼多東西來。」閻羅娘靠在門邊啃烤羊排,瞅著進進出出忙碌的婦人倒抽氣。
虞歸晚蹲麻了,站起來拍拍屁股,又抻了抻腰,視線往後瞥,道:「總要等這邊的事全定下來了我才能回河渠,短則兩三個月,長則半年也說不準,經過上次的事,我是不放心讓幼兒一個人回去的,她留在我身邊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