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不僅脾氣像虞歸晚,就連愛財的這點子癖好也學得七七八八,虞歸晚做什麼都想著賺錢,沒好處的事她絕對不干。
仗打贏了,她要錢要地,不給就繼續打。
別人的金山她也想方設法要占,文的行不通,就來武的,反正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心只想囤金銀珠寶,光是南柏舍虞宅的庫房就堆了不下萬兩金,這還只是一部分,其餘彩寶並未算上,說她富可敵國都不為過,大雍國庫可沒有挖了千年都沒空的金山,她現在卻有。
六花愛往自己窩裡叼金玉彩寶的毛病就是從它這位主子處學來的。
它那窩本是個帶頂的小房子,還有門和窗,是請匠人專門為它打的,就放在門口進來的地方,虞歸晚在家時它也有眼力見,會回窩睡。
這幾日它也像沒了籠頭的馬,抖著蓬鬆雪白的狼毛跳上床跟幼兒睡,夜裡就當個湯婆子給幼兒暖腳。
幼兒若是像今日這般歪在炕上,它就當暖手爐,偏就有個突然冒頭的玩意兒搶了自己的活,它氣得很!將嘴巴趴在炕上,重重嘆氣,將幼兒放置在跟前的那條綢緞手絹都給吹到了牆角。
幼兒正在看今日從河渠送來的信,手往桌上的盤子伸,想拿一塊糕點墊墊肚子,瞧它這樣,便好笑道:「好端端的怎麼還氣起來了,是因為歲歲出門沒帶著你?那日不是同你說了麼,讓你留下看家護院,你也應聲了,怎麼現在又悶悶不樂。」
看家護院就是個哄它的藉口,實則是歲歲嫌六花性子還不夠沉穩,跟去了也是折騰人,還不如留在家,同狼群一起守著這裡,謹防東遼人狗急跳牆,又想出什麼歪主意,像上次在河渠縣城那樣將她擄走,還打傷打死了不少人。
直到現在,杜氏提起這事都要落淚,喜鵲那麼好一個丫頭,是為了護主才被那起子細作給殺了的。
六花掀開眼皮,從下往上看幼兒,委屈巴巴的嚶了兩聲,它又不是在氣這個!
它這氣鼓鼓又委屈的樣,別說幼兒看了想笑,就是這屋裡伺侯的、等著回話的人都紛紛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