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趙禎身邊,廖姑又瞪眼,揚起拳頭威脅道:「我師父說你不是好人,收起你那些歪心思,不然我揍你。」
趙禎避讓到一邊,也不言語。
廖姑還不放心,又道:「我師父說……」
「我與幼兒自小相識,伴著一塊長大,我不會對她如何的。」趙禎打斷她。
實在是不想聽她常把師父二字掛在嘴邊,什麼都是師父,她師父說的話比聖旨都管用,自己說的就一個字都不信。
廖姑噎了一下,提了幾次氣,不好發作了才不情不願道:「最好是這樣。」
「不然還能哪樣,」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趙禎也及時止住,暗自調整,將心中的煩悶和莫名的醋意壓下去,重新端起無害柔順的模樣,「我真不會對幼兒如何,況且這裡是你師父的地盤,我就是再蠢也不至於自找死路,你若還不放心,可讓人拿繩子將我的手腳捆綁起來,如何?」
話落她就紅了眼垂下淚來,想她堂堂皇室長公主,何等尊貴的身份,卻一朝跌入泥潭,受盡冷落和白眼。
她這一哭縱使七分假,也有三分是真。
那日在東遼大營,廖姑受傷成那樣還折返救她,這麼個小姑娘咬牙將重傷的她背出來,她說記著這份恩情可不是謊話。
「你哭什麼啊,哪個說要捆你手腳了。」
廖姑自認不是容易心軟的人,許是趙禎是個美人又是公主的緣故,落淚的模樣我見猶憐,她也不忍心,遂慌了神,下意識扭頭去看幼兒,委屈的癟嘴,她真什麼都沒幹啊,怎麼還能將人惹哭。
幼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無事,去找你師父吧。」
廖姑巴不得,再不想留下,腳底生風似的往外跑。
人都走了,趙禎還沒止住哭,坐在椅子上低聲抽泣。
幼兒輕嘆一聲,倒了杯熱茶送過去,又遞帕子。
「廖姑也是擔心我才會那樣說,你又何必往心裡去,同她一個小姑娘較勁,說出捆手腳這樣的話來,自己踩自己的臉面,這會子又哭做什麼。」
趙禎接過帕子拭了淚,「是你們百般防著我,我不過就是想……」
「歲歲現在還沒有要跟麒麟城交惡的打算。」幼兒知道趙禎想說什麼,所以先開口斷了對方的念頭。
趙禎卻不信。
「是她沒有打算,還是覺著我對她無用,不想為我去沾那樣的麻煩?她現在丟開手不管,待新帝登基她就能憑今日戰功加官晉爵,富貴榮耀。」
趙禎不偏不倚迎上幼兒的視線,字字珠璣,仿佛她說的就是虞歸晚所想的。
幼兒本想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給她留三分面,可她這樣說自己心尖上的人,又讓自己如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