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談判不會順利,以東遼的尿性最多就是願意花錢將納措等人贖回去,割讓城池絕對不可能,但她就是要城,而且是除邊城之外另添十座城,還包括原先被搶走的兩座喀木六族的金礦及陸陸續續被侵占的部族領地,現如今這些部族投靠了她,怎麼著也得把地盤全拿回來才能證明他們沒投靠錯人,跟著她肯定能發家致富。
瞧她還困著,幼兒索性將人從被窩挖出來抱在懷裡讓她醒醒盹,掌心撫過她光裸的脊背,摸著上面凹凸不平的傷疤,心又跟著疼起來。
其實東遼的使團早就到了,只是這群人喬裝打扮想混進來,殊不知關外全是歲歲布下的眼線,人力有限也還有大批的黑鷹和草原狼,再不濟黑鴉和禿鷲也是很好的斥候,一舉一動全在監視下,還抓了幾個不老實的,一頓鞭子下去抽得皮開肉綻,正五花大綁捆著等今晚押去邊城,待明日往東遼使團面前一扔,看他們還有何話說。
幼兒嘆氣道:「若是順利,你還能趕回來過年。」
瞧這情形也知不會太順。
虞歸晚在她懷裡又打了個哈欠,屋裡暖如春,又有美人懷抱,醉人香氣,這樣的溫柔鄉可是讓自己更不舍了,生辰過不好,連年也不讓她過。
「我就去露個面,其他事讓趙禎去和東遼掰扯,她要是扯不明白不還有朝廷派來的使團麼,來了那就得幹活,不然我好吃好喝好住的讓著他們做什麼,當我樂善好施不成,總要有點用處才行,沒用就滾蛋。」
哪怕勞累了一夜,此時精神不濟人很困頓,也還是狂妄到不將別人放在眼裡,也從不怕別人耍心眼,耍了又如何,只要她手裡的刀夠快夠利,就沒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不如我同你一道去邊城。」人不在跟前就免不了擔心。
這事之前就討論過,被虞歸晚當場否了,非是她不願帶幼兒去邊城,而是後方也需有個信得過靠得住的人守著,這個人非得是幼兒才能讓她放心。
她將臉埋進幼兒胸/脯,聲音悶悶的從裡頭傳出,「你留守才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胸口埋著顆毛茸茸的腦袋,還蹭來蹭去的不消停,幼兒瞧著懷裡人愈發孩子氣的行為,非但不著惱,臉上還帶出比原先還溫柔的笑,拍著這人的背縱容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
「東遼這次必是有備而來,我擔心。」
蹭夠了虞歸晚才捨得放開,仰頭親上幼兒的下巴,含糊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話還是你教與我的,這就忘了?」
幼兒撫著她的面頰,又輕輕往那沒有多少肉的腮幫子捏了捏,「話雖這麼說,但總歸是放心不下的,麒麟城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住在驛館的那些官員我是一個都信不過,尤其那個梁鈺,來偏關就沒安過好心,誰知道去了邊城會不會再出么蛾子。新帝未立,他們是奉誰的命令來的已是一目了然,景寧侯跟東遼有勾結,先前都巴不得庶州落入東遼手中,如今又怎會好心出人出力幫咱們。趙禎有求於你,不敢不盡力,但九王當日被迫將兵權交與你,保不齊心中有仇怨,想藉此奪回兵權也未可知。」
越分析就越不放心,前後狼後有虎,歲歲夾在中間稍有不慎都可能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虞歸晚趴累了,轉而趟到她腿上,又借著錦被的遮掩不著痕跡的揉了兩下自己發軟使不上勁的小腿,昨夜鬧過了頭,她這腿到現在還跟找不著似的回不了勁,腰和手臂也有些難受,趟了半日不起來也是怕幼兒看出端倪,只會更擔心。
美色誤人,這話不假。